一路畅通无阻,十分顺利的来到密道口,望着前方在密道中穿梭的施颜,阿蛮总有些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她言施颜是天下间难得的奇女子,也并非奉承,试问有谁在得知战乱爆发,安禄山等人起兵造反,人人都不免忧惧烦忧,可她所见的这位贵妃娘娘却不然。而且似乎早已预见一些事一般,比如之前就苦口婆心劝走了自己心腹婢女小蝶和夫君沈直离开长安,回了沈知的故里扬州。还有此次安禄山反叛她家娘娘也并不如何惊讶意外,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就比如现在当她们安安稳稳地站在宫外时,阿蛮看着四周荒芜凄清的景致,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已经在宫外了。
她其实很想问一问她家娘娘,问她是怎么知晓出宫的密道的。但看着施颜将手中幕篱戴上遮去自己国色天香的容颜和一身雍容华贵,她便吞下了未出之语。
“我们先去宝萃阁。”
施颜说着已向前走去,阿蛮见状立刻跟上。
没多时二人就到了一处街道,看着沿街叫卖的摊贩,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未被战争阴云所笼罩的繁华景象,阿蛮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感慨和惆怅。
施颜驾轻就熟的找到了一辆马车,和车夫谈好价说明目的地,便带着阿蛮一道上了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在坊市中穿行而过,不时便会有番邦商人的吆喝叫卖之声从敞开的车窗内传入施颜,阿蛮耳中。
二人待在马车里,一路无话很是安静,施颜是心里有事,阿蛮则是因着不愿打扰到施颜的沉思。
大概半个时辰功夫,车夫就将二人送到了宝萃阁门口。
马车停了下来,阿蛮将车帘挑起方便施颜下马车。
等施颜下车之后,阿蛮便躬身而出十分轻松地落在地面之上。
“阿蛮,你去将车钱给那位大哥。”
施颜看了阿蛮一眼。
阿蛮颔首走上前去拿出碎银付给车夫。
车夫接过后道了谢,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施颜等在路边撩起幕篱的一角抬眸看了眼宝萃阁的招牌,不禁就忆起了最初让张晃寻了址在此处开这样一家店面的情景。
“时间过得真快啊,自从进了宫我也有好多年没来过宝萃阁了。”
说起来这宝萃阁是她的资产,张晃这些年经营有道挣了不少钱,当初和张晃商议时就说好所盈利的她和张晃二人一人一半,除存在钱庄的,她自己个人的私产加起来,她也算是个不小的富婆了。
思及此施颜摇头失笑,将幕篱的一角轻纱放下。
阿蛮走到施颜身边。
“娘娘,这就是您不时提到的宝萃阁。”
“看着还挺雅致气派的。”
施颜牵起唇淡笑不语。
“随我进去吧。等下到了里间你若有看着喜欢的,我买了送你。”
阿蛮闻言弯了弯眼睛,并未推辞。
“阿蛮就先谢过娘娘了。”
二人刚走进宝萃阁,热情憨厚的伙计豆子立刻上前相迎打招呼。
施颜透过幕篱看向豆子,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块玉佩在豆子眼前亮了亮。
豆子是认得玉佩的,他东家陈晃就有相同的一块,而且铺子里的人都听陈晃说过宝萃阁的老板有两人,一位是他,另一位则与他一样拥有相同样式的玉佩,玉佩便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