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射手之名也不过浪得虚名。王他自己践行光明正大,不屑以自己箭无虚发的本领将那萧寰翎当场射杀,可你又难道也开始奉行光明正大了……”
角烈粗犷的脸上有着一条深深的疤痕,看上去极为凶煞,他带着点碧色的眼珠转动了下,遂十分不善地逼视着优钵南。
他怎么会不知优钵南在用话相激,只是看着玖耶黎被萧寰翎剑气所伤他确实毫无作为,而且已然失职,优钵南说的有理他是该有所补救才是。
于是他勒住缰绳将马停下和优博南无声对视着,二人渐渐落于玖耶黎随行的队伍好一段距离。
被近身卫队护送回王庭的玖耶黎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两个心腹大臣脱离了回程的队伍。
“看来你已有决断,这样才对嘛。”
“王必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你为王去将这口气出了,王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定是快意的。”
“敢伤王的人下场只有死!角烈大人,你说是不是?
角烈将身后负着的长弓取下,握在手里。
“你去护卫王。”
“待我一箭夺了那萧寰翎的性命,再回王庭向汗王请罪。”
优钵南见自己目的达到,神色一缓。
“角烈大人放心,等萧寰翎一死,他们唐军也就不成气候了。届时我们自可再卷土重来。”
“我在此承诺角烈大人,若王问罪于你,我优钵南一定尽力从中斡旋,劝解汗王尽量轻罚。”
角烈轻嗤了一声,手握长弓策马转身远去。
萧寰翎在玖耶黎率领突厥余部离开后,便也收整天兵军,玄策军,准备带上在战场受伤,牺牲的兵士返回大营,此次得胜大捷将士们全都十分高兴,虽有死伤但所幸伤亡不多,能不必大动干戈用极小的代价在短时间内取胜已是最好的结果。
海越亲眼见证了萧寰翎的胜利,心中也很是感叹,尘埃落定,萧寰翎也完好无缺,看样子他们也能择日离开太原府回去长安向施颜复命了。
阿克见状用昆仑奴的语言对海越说了什么。
海越也用昆仑奴语言回应了一句。
阿让听后皱了下眉,用不太顺畅的汉话道。
“我们要走吗,仗也打完了,他也安全了……”
海越转动了下因长时间趴伏而血脉凝滞的四肢,仍旧注视着萧寰翎的情况。
“再等等看……”
只他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羽箭朝萧寰翎身后射去,海越双目一睁,电光火石间立刻将身后的弯弓取下起身挽弓搭箭射出,动作一气呵成,带着迫人之势的羽箭直直朝那破空暗箭而去,两箭于半途相撞同时坠落在地。
见成功截住夺命暗箭,海越又是一箭射出,这一箭穿过飞舞的落雪,直冲目露愕然的角烈,一箭正中他前胸,剧痛袭来,角烈身形一晃险些落下马去,心知暗处有骑射高手想要取萧寰翎性命已是不能,他不敢再逗留无奈之下只得黯然打马遁走。
见射暗箭之人已经离开,为避免被萧寰翎发觉,海越便带着阿让等人迅速撤走了。
再听到身后传出的破空之声时,萧寰翎便已将方才有人连出两箭,于暗中相助于他,免他被暗箭所伤的情景看在眼中。
方才一幕着实惊险。萧寰翎举目四望,眼之所及之处除一地白雪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