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恐赞错人矣,此皆犬子生厚竭尽心力之所为也。”
谈到儿子,马抗非常自豪,神采奕奕地说道。
“马生厚?纵马闹市,强抢民女的纨绔子?本王听说过。”
蔡卓咳嗽两声,示意李彪不要多言。
马抗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传言辩解道。
“殿下,其戏言莫非过甚乎?犬子日日皆于马场经营诸事,或与卑职巡边,又安能为之类事也?”
李彪看了眼蔡卓,立马意识到自己多嘴,急忙改口道:“适才本王思虑有误,实乃李家之二郎所为也,公其勿怪。”
马生厚是马家独苗,父母对其溺爱颇深。马抗更是对自己儿子的品行深信不疑。
“哈哈哈,卑职固知其必不能为此等之事也。”
辞别马抗,离开马场,李彪二人并肩走在路上,说着悄悄话。
“此马抗诚可怜也,阖凉州之人皆瞒之于彼。”
李彪回望马场,看到还在目送自己的马抗,挥一挥手。
“马将军终年皆处军营之内,久未归宅,其子岁瞒其一二者,犹可为也。
此其家事,殿下今后勿要多言。”蔡卓淡淡回应道。
武平二年四月中。
漠北纠合其他草原部落,率领怯薛军共计十五万南下,直逼蓟州、云州。
武平帝拜裴慎为主将、刘敬为副将,抽调各地燕军共计二十万御敌。
夜幕笼罩下,营地里却是灯火通明,大片忙碌景象。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大军开始出兵。
蛮人最怕弩箭,中则贯马腹,穿重铠。先是一列列弩兵,或手持劲弩,步伐沉稳;或驱使弩车,缓缓前行。他们有条不紊地走出营地,在前方迅速列阵。
弩箭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择人而噬的獠牙。
紧接着是重甲兵步兵方针,他们身上的铠甲在灯火照应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宛如钢铁铸就的巨人。
然则重甲步兵与草原骑兵相比,机动性太差,很难完成有效进攻,算是抵挡骑兵冲锋的防御手段。
最后是骑兵营。约占整支大军的三分之一的骑兵们早已整装待发,听到出征的号令,他们催马扬鞭,如一阵疾风般从营地涌出,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裴慎站在营门处,望着出征的将士们,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他紧握腰间的佩剑,心中默默祈祷。
边境上,破晓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广袤的平原上,两支大军如对峙的巨兽,严阵以待。
一边是来自漠北的草原骑兵,他们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扬起阵阵尘土,怯薛军骑兵们身着皮甲,手持弯刀,目光凶狠而狂野;另一边是燕朝的重甲步兵方阵,长枪林立,盾牌紧密相连,将士们面色凝重,却透着一股有死无生的坚毅,军旗在风中呼呼作响。
漠北怯薛军怯薛长巴特尔下令进攻,一群草原骑兵如黑色的洪流,风驰电掣般朝着燕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刹那间,草原骑兵与重甲步兵方阵碰撞在了一起,那场面犹如天崩地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