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如惊闻噩耗,悲痛欲绝,差点晕死过去。
老公段兴潮是她的初恋,真心实意地爱她,在一无钱财,二无房子的青春时代,他们经历了全情投入,不管不顾的恋爱,忤逆她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走进婚姻的殿堂,一起度过了二十余年苦辣酸甜的人生岁月。
尽管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她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他在她的心中早已是难以离开的亲人,而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完人,她其实是很愿意和他相守一生,直至终老的。这么多年她对他的关爱呵护内心充满感激。如今他就这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地突然走了,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她的心有一种被抽空的痛楚和空茫,还有不可言说的歉疚。
她时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他自青春时代起对她掏心掏肺的种种呵护和怜爱,想起他们在青涩的校园时代的种种无比单纯的浪漫快乐,想起他们一起面对和克服过那么多的困顿磨难,想起他在她生病后忧心如焚的焦急神情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四处求医的艰辛,内心便会充满无比的心酸和感动。
当她的神思回到现实的环境时,内心会产生巨大的空洞感和难以忍受的割裂的疼痛,他这一生给了她很多,她也亏欠他很多,他们的爱情曾是那么真挚无瑕,婚姻却走得如此坎坷......但是如今这一切好像突然都烟消云散,再也没有机会重来和补救。
她望着窗外苍白的日色,想着他们二十多年来走过的点点滴滴,冰凉的泪水便会不停地在脸颊流淌。
日子沉重难捱,也还得勉力前行。逝者撒手人寰,彻底告别人世苦海,生者还得穿行于滚滚红尘,迎接属于自己的不可预知的命运。而唯有时间才是医治创痛的良药。
五个多月后,彭东约孟宛如出来吃饭,她又打电话叫钟丽雅一起。
钟丽雅不情愿地说:“人家是单独约你哦,我不想做‘电灯泡’。”
孟宛如恳求道:“一起啦!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我大把事情要做,我很忙的!”钟丽雅故意夸张地说。
“大姐,就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再说,他你也认识,我们俩也好久没聚了。”
“好吧好吧,再不答应就是我不义气了。”钟丽雅故作无奈地说。
“这才是闺蜜应有的摸样!”孟宛如开心说。
她们到酒楼的时候,彭东已在他预定的那间最精致的房间等候。他客气地站起来,请二人分坐左右。
彭东点了刺身、石斑和几道精致的小炒,给每人上了一碗翅汤。桌面显得花团锦簇,富贵之气和隆重之意无需言表。席间他对孟宛如和钟丽雅热情有加,频频布菜。对孟宛如更是满眼柔情,温言软语,嘘寒问暖,鼓励她走出悲伤向前看,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让钟丽雅看得都有点羡慕。
饭后,钟丽雅送孟宛如回去。路上,她笑着对孟宛如说:“虽说潮哥走了不久,但人死不能复生。客观来讲,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接受彭东的追求,与他重组家庭也蛮好的,立马可以变身阔太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