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进她住的屋子,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一一走过去,来回的看。
看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这些熟悉的东西他第一次见似的,无比好奇,每一个物件都会拿起来看半天。
他发现,她用的茶杯有一只缺了一个小口,常坐的那把紫檀木椅的扶手上被划了一道痕迹,梳妆台上的脂粉首饰都是很久以前的了,书桌上挂着的毛笔都旧了……
萧延觐忽然有些失神,她以前最爱置办新物件,怎么后来东西都旧了,却都没换新的呢。
想起这两年对她的冷漠,萧延觐不由得心中低落起来,心痛不已。
这两年来,他似乎冷落疏远她太多了,她那么俏皮灵动的人,不知不觉变得这么郁郁寡欢,他都没有发现。
她的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萧延觐几乎可以想到,她以前对他满怀期待时的模样,可换来的全都是失望,也只有失望攒够了,她才变得这样,才想离开。
萧延觐颓废的走出房屋,躺在她以前常坐的躺椅上,闭上眼睛,试图感受到她的痕迹。
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伴随着微风而来的隐隐花香。缓缓涌入鼻尖。
往日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来来回回,好像四周再静一点,他便能听见她的笑声。
可睁开眼,空空如也,唯有虫鸣鸟叫,微风稀疏。
望着门口,萧延觐满眼的失落,要是他睁开眼时,她就在眼前多好,她会跑过来问他怎么睡了这么久?做了什么梦?
虚妄,皆是虚妄。
再也回不去了。
半年后。
灵药阁中,阿依给人搭手把着脉,眼皮时不时的往下瞌,在一旁的达旱见状赶紧推了她一把,才让她清醒过来。
阿依晃了晃头,认真看病。
“没什么大碍,你就是感染风寒了,抓几副药回去吃就行了。”说着就起身去配药。
药没配完,先犯起了愁。
她悄悄看了达旱一眼,赶紧跑到后院去找黎青蒲。
“黎姐姐!黎姐姐!”
黎青蒲打开屋门,看着阿依着急忙慌,“怎么了?”
阿依道,“药铺里没有桂枝和柴胡了,你赶紧帮我写个纸条,让那个中原人去别的药铺买,我不会写你们中原字。”
黎青蒲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应下了,一边跟她走,一边问,“达旱不是在药铺吗?他会写中原字啊。”
阿依瞪眼,“可不敢让他知道我又偷懒没去采药,你就只管给我写,帮帮我。”
黎青蒲不禁失笑,阿依这个小姑娘,别的时候都蛮横的很,但只要达旱一瞪眼,她还是怕的不行,可爱的很。
黎青蒲偷偷帮她写好了纸条,送走了那个中原人。
但也就是瞒了一个时辰,因为达旱去抓药的时候发现几个药橱空空如也。
黎青蒲在后院都听见了达旱怒喊阿依的声音,黎青蒲不禁为阿依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