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幸见证一位传奇的落幕。”
小雨淅淅沥沥,黑伞遮了半边天,伞下的男人腰挺的笔直,身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朵白玫瑰。
“大人,要做掉他们吗?”
一众黑衣人整齐着装,同样撑着黑伞站在他身后。
这簇黑伞在这一众孤儿院孩子眼中也是显得另类,更别说频频向这群人投去警惕目光的孤儿院护工们,有几位护工的手已经摸向了后腰。
男人凝视着那普普通通的墓碑,似乎除了名字,与这座墓园中的其他墓碑并无二致。
见男人不说话,有黑衣人多嘴,
“丧家之犬罢了,要是识相的配合我们办事,放过也无妨。”
收回目光,男人眼里的敬意渐渐淡去,自顾自的说道:
“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位的结局本不该是这样。”
“那他是为了什么死在这里?”
男人终于对旁人有了反应,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来高层更感兴趣,所以我擅自来了。之后带着答案回去请罪吧。”
远处传来骚动,一众祭奠老院长的人侧目,只见孤儿院的那堆孩子中的一人挤出人群,噗通跪在墓碑前的湿漉草坪上。
他磕着头哀声痛哭:
“院长!您走了我可怎么办,我不要你死……”
这孩子爆发的伤感点燃了一众孩子,胸口别着小白花的他们也不由得声泪俱下。
“这个孩子是?”
手下将一份资料递到男人手中,简略道:
“孤儿院收养的第一批孤儿之一,14岁,经调查,那位生前格外呵护他。”
“哦?有意思。”
看着那跪在地上任由雨淋的孩子,男人眼睛微眯,14岁?14年,真巧啊。
“把他带回去吧。”
话音刚落,嘭!随着一声枪响,那跪地磕头的男孩倒在墓碑前,再无半点动静,血水从后脑勺溢出,在草地中与雨水交融蔓延。
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孩子们被这突然发生的惨剧吓到噤声,这声枪响如同信号,随后他们看到原来温和的护工们快速掏出手枪对准那群黑衣人,脸上写满了冷酷。
“是护工开的枪!”
“为什么!?”
显然,没人会回答他。
“杂碎,你竟敢!”
男人低吼一声,回答他的是密集弹幕。
黑伞飞扬,子弹射入防弹内衫便到头了,也有几位运气不佳的黑衣人直接被爆头。
一双双手或摸向胸侧,或伸向后腰掏出手枪,随后是枪火的碰撞,浅薄雨幕中一声声惊雷炸响,伴随点点火光,还有孩童的尖叫陪衬。
被吓傻楞在原地的孩子终于反应过来,随后他们慌乱的逃窜,或许这将是他们一生中最盛大的逃亡……但火拼的双方并不在意他们。
本该将为首男人爆头的子弹竟被他诡异的侧头躲过,随后他拔出黑伞伞柄,那是一手杖模样的细长刀。
“一个不留!”
宛如被耍了似的,居然是对方先动的手,真是让人窝火。
灵力将细长刀刃包裹映出寒光,雨水划过刀刃却诡异的没能滴下,而是围着刀身快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嘶鸣。
好似悠远之地传来的火车笛鸣回荡在这处空间。
高危级灵赐:【暮雨】
男人双脚踏出,如狼般的迅捷敏锐,这方空间的雨水成为他的眼,凭借雨幕掌握弹道,护工们的子弹在他刀尖起舞,铿锵作响,却再无一发子弹能击中他。
螺旋状的水刃穿透护工的胸膛,拔出刀刃带起大蓬血花。
“那小孩肯定不是我要找的答案,对吗?”
护工们并无反应,他们脸上是视死如归。
“死侍?无妨,将那位的遗体带回去慢慢盘问吧。”
话毕,刀刃上的水漩再度加速……
半刻钟后,男人甩净刀身上的血水,优雅的将刀归鞘于黑伞之中,枪声也停息了,留下一地尸体,有黑衣人的,但绝大多数是护工的尸体。
“这座墓园又要添许多新碑了。去,将孤儿院收养的第一批孩子全部抓来。”
身后有几人领命离开,至于其他孩子,不用男人多说,自然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撑起黑伞,男人走到老院长的墓碑前,最后瞥了眼墓碑上的名字,
“把他挖出来。”
好在遗体没有选择火化,而是土葬,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样一来便还有挽回的机会,一切秘密也都会给出答案。
黑衣人拿起铁铲开始翻土,鼓起肌肉膀子用力向下挖掘,不消一会儿便将棺木掘出。
将棺面上的大铁钉撬出,随着棺盖缓缓推开,一位满头银发,面容安详的老者出现在他们眼前。
老人身着正装,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手心攥着一十字架项链,想来是重要的随葬品。
“您以为能将一切带进坟墓吗?不,我会挖出来。”
目睹老人容貌,男人还是下意识的用出了敬语,待他反应过来,只得摇头失笑,
“老东西,死了都要令人心惶。”
正当男人弯腰伸手准备拿起那项链查看时,一道轻灵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住手!不许碰爷爷的遗体。”
爷爷?男人止住动作转身看去,见女孩噙着泪水拉着男孩的手腕勇敢与他对视,倒是男孩,低着头站在女孩身侧后面一步,怯生生的。
这两家伙生的颇为好看,女孩初显窈窕身姿,青丝披肩及腰,桃花眼红樱唇,肤若凝脂,颜如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