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词正说着话,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顿去,手中的扇子瞬间打开遮去脸部,露出那一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
解佩令指着他的脸,玩味道:“白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想笑就笑吗?莫非你自己说话不算话,还是说你的心理承受太低,若真是如此,我就道个歉好了。”
白词站在原地,声音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哪有哪有……既然琼兄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好多说了,我支持你的选择。”
“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个想法吗?”
“怎么会呢?在我知道这个婚书的时候,我就在劝你把这婚书退掉。”
“是吗?真的是对‘我’吗?”
“琼兄你是没睡醒,还是刚才打架的时候给自己的脑袋打坏了,我记得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到脑袋啊!为什么今天一直都在说胡话啊?”
“那白兄是不是在一旁看久给自己腿看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颤了颤呢?又或者说是有了亲密的女朋友,昨晚一亲方休,要不然怎么今日这副神态?”
白词刚想反驳,又被解佩令打断。
“对了,既然白兄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偏偏还要来劝我,你说我是你的朋友,可是你却根本不懂我,还是说你明知故做,就是想让我下不来台?”
白词轻声说道:“怎会发展如此?”
喃喃自语后,他提高音量说道:“我此举只是想来劝你,口上不行,而身体上你却已然受了伤,不如等你伤好我们大战……”
楚仙吕走了出来,她看着眼前那副好似正派圣子前来向邪修一对一单挑模样的白词痛斥道。
“白词?我看你不如叫黑词吧!你明知道这样对琼林宴不好还要这样做,并且你自己什么修为在场一些人不知道,还真当做我也不知道?做人怎么能如此不要面皮,高了这么多的境界竟然还是一副冠冕堂皇的向人发起单挑邀请,你这么大白长了吗?”
两人似乎天生就不讨好,每次碰面都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白词沉吟片刻:“你说的并无道理,只要我压制与琼兄相同的境界不就可以了吗?”
齐书穆开口了。
“这样不合规矩,既然是关于这小辈的婚书之事,白道友此番行为并不合理,虽然你年长不了几岁,可这终究是隔了辈分,若是你实在想要过招的话,齐书穆在此便也不要面皮了,就替他接下了。”
白词看了一眼这个独眼的中年男子直言道:“你修为比我高上一些,可若同境界的话来说,你自己应该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开天门的弟子实在忍受不住,直接脱口而出。
“狂妄!”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年岁不大好生无礼?还不叫你家里人来?”
白词并没有理会,对着那些人只是说了一句。
“还不配,仅此而已。”
开天门的人还想继续追问便被一旁的长老阻止了。
小辈的人可能只是认为白词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是他们却深深知道,眼前的人修为实在是高,这般战力即便是放在全天下都可以称的上一句天才。
齐书穆苦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结果了,那为何还要如此不依不饶的向琼小友发起单挑的请求?练气,练气,练神,他现在连最基础的三个境界都没走完,你却要压制境界以你那‘神通’之术以大欺小,这般行为可称不得上君子。”
白词说道:“我不仅会压制自己的境界,同时还会将自己所有的领悟以及功法全都短暂封于脑海中,这样除了身体最本能的记忆外就只是一个刚刚练气的修行者了。”
齐书穆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下定决心了的少年有些无语。
“何苦来哉?”
解佩令冷笑着,他知道白词已经生气了,虽然看着就和原来一个样子,可是这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却和当时自己被废掉修为的时候大差不差。
别人对白词的评价很高,‘言念君子,温润如玉。’这是很多人的评价,有始有终,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样,从来精准掌握每个人的心。
可当他的心境乱了一点的时候却不依不饶,就像是一个已经酩酊大醉的汉子般,自己认为自己没醉,甚至很清醒,可是这个时候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知道自己是要这么做。
忽然,有一个身穿淡白色长袍,一副男子打扮看着与白词差不多的少女走过来,她来到了白词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在白词刚想说话的时候用手将其堵住了,随后轻声嘴唇动了动。
只是这样一下子,白词忽然两眼一咪,昏了过去。
少女手中有着光芒闪了下,竟是将白词收了进去,她面露微笑,看着在场的人环顾一周,低着头行了一个万福后,带着愧疚说道。
“各位,对不住了,白词今日早晨前往之时正好喝了些酒,真是没办法,当时他还信誓旦旦的跟妾身保证绝对只是看看,可没想到却闹出了这么大个乌龙,妾身在此替他向诸位赔个不是。”
一些人心里只觉得滴血,看两人样子不出意外便是道侣了。
只是此人第一次现身,在场的人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白词早已在羽安州城中传了不少人的耳朵中,已经有女子芳心暗许,见到如此场景又自知如何心里悲哀。
少女看着解佩令笑着说道:“琼兄,久闻大名,白词每天都会夸你怎么怎么样,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所言。”
解佩令什么也没说。
她也没有像白词那样自讨没趣,直接开口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也就不和我们有什么事了,妾身也就先行告退了。”
楚仙吕突然说道:“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解决了?”
少女点了点头,手中多出一个一个瓷瓶,直接丢给了解佩令。
“说的也是,那这就当是赔礼了,希望笑纳。”
解佩令接住后,她继续说道。
“我见你如今身处练气,这一瓶丹药正好可以加速你的修行,同样没有任何副作用,一颗足以相当你数天的修行了。”
在说完之后,那个少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就像从来也没有来过一样。
解佩令没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而是对着在场的人说道。
“还有谁不服?”
言罢,很快便有声音传来。
“我不欺你,七日后于此再战。”
在场之人看去,前两场战斗历历在目,最一开始的那个人死的不能再死了,羽化门的少主已经被送去疗伤了,要不是对方只是带着劝阻之意并非来此杀人,估计眼前这个戴斗笠的少年同样也会将其杀掉。
安人走了出来,身穿月白长袍,一声英气逼人,在站到大街上说道。
“我叫段悟曲,和你一样,无门无派,练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