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当时格列布对我说,成为律贼就能摆脱过去的一切。
数十年前—莫斯科
昏暗的街区弥漫着连阳光也无法穿透的雾瘴,一处处坍塌的建筑残骸将曾经整齐如网格的马路推搡得凌乱而扭曲。两个男人和一个艳丽的年轻女人匆忙穿行其间,似乎是要赴约一场极为重要的会面。而就在转过街角时,年轻女人的细高跟突然卡入地面的裂缝,一时间难以动弹。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两个男人转过身看向身后略显窘迫的女人。
【瓦列尼娅…你就不能扔掉那双破鞋吗?】
走在第二位的男人不悦的踩着脚,蹭亮的皮鞋扣出空荡荡的声响,震醒了街边宿醉的酒鬼。
【没关系,格列布,咱们有的是时间。贵夫人毕竟是尊贵的物理学家,保持知识分子的风度也是可以体谅的吧。】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咧开嘴丑陋的笑着,用揶揄的视线打量着身后落魄却自傲的夫妇。即便不抬头,瓦列里娅也能感觉到丈夫格列布阴鸷的目光。在尝试三次拔出无果后,瓦列尼亚从帽中抽出一把短刀。滋啦一声,割下细长的鞋跟——连同脚上的另一只高跟鞋一起。跺了跺脚,确认走路没有任何异样后,瓦列妮娅冷淡的答复道。
【可以走了。】
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多余动作。瓦利尼亚站起身,与丈夫擦肩而过。黑帮领路人略带惊讶的笑了笑,用欣赏的目光重新将眼前这个果决的女人审视了一遍。
【没想到您身上还藏着这样的锐器啊。】
瓦列尼娅木纳的点了点头,随后将小刀递给了领路人。
【需要上交吗?就像我们的手枪那样。】
领路人笑着摆摆手,像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小虫。
【不用了,毕竟哪位女士身边没有一两样实用的小刀具呢?这一点我们还是很愿意体谅的。再说,要是这种小东西都能伤及性命,我们还当什么律贼?趁早滚回家去找妈妈吧,哈哈哈…】
【对对…是啊…哈哈哈】
一旁的格列布嘴上奉承着,背后的手却不满地的握紧了拳——生活总是充满讽刺,为了求一条生路,就连曾经显赫一时的自己也要向粗鄙的黑帮混混低头…
瓦利尼亚将丈夫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她随手放回利刃,朝领路人礼貌而冷淡的颔首。
【别让“首席金融家”久等了,请带我们快走吧。】
听从了女人的话,寒风中领路人愉快的吹起口哨,右手揣兜,转身带着格列布夫妇朝目的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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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废弃建筑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