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心中一动,费师弟,想必就是费彬,江湖上有名的“大嵩阳手”。
那位身材魁梧的,应是“托塔手”丁勉,另一个就是“仙鹤手”陆柏。
想必是史登达他们今日终于发现五岳令旗不见了,才如此兴师动众,惊动了这三位。
“史师侄,你们调查的如何?”陆柏厉声道。
“回三位师叔,弟子等已经逐个调查庵中的僧侣,并无任何发现。
最为可疑的是昨夜投宿庵中的一个年轻人,万师弟已经搜查了他的住处,方才他喝的大醉,弟子还在房中观察他许久,并未发现异样,这应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庵中寄住。弟子等均估计,应是有高手趁昨夜审讯时,潜入房间,窃走令旗。”
路平暗自心惊,如果今夜不曾回来,估计嵩山派会立即发现异常,把首要的怀疑对象指向自己。
嵩山三太保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事大为诡异。
费彬叹道:“我们是在衡山地界上,左师兄百般交代,那莫大先生和刘正风不容小觑,要我们务必隐藏行踪,在金盆洗手日出其不意,立威锄奸。眼见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期就到,还是出了这等问题!如何跟左师兄交代。”
陆柏皱眉道:“费师弟可是在怀疑是衡山派做的?”
费彬冷笑道:“今日曲洋已经离开群玉院,他和刘正风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中,唯独有莫大先生,神龙见头不见尾,态度也是晦暗不明,这衡山城中,除了他还能有谁?”
路平发自内心感谢了一番莫大先生。
不过一想也是,站在嵩山派的立场,眼下的衡州,任何一起神秘事件的发生,首要的怀疑对象难道不应该是神秘的莫大先生?
谁让人家是大佬,还是地头蛇。
陆、丁二人面面相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感觉,要是莫大取走五岳令旗,现在还隐忍不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产生的后果殊不可料。
一时间嵩山众人都颇感为难。
此行的关键是立威,在上千江湖豪杰面前,造成五岳盟主可以干涉其余四岳事务的先例。
否则又何必等到金盆洗手?只需要证明刘正风勾结魔教,他们或早、或晚下手都是可以的。
令旗一丢,那就相当棘手。
丁勉看了下费彬说道:“是否可以想办法,让刘正风推迟一下洗手的日期,反正他买官的那道敕符在我们手中。”
费彬摇头道:“那人恐怕不容易改变刘正风的态度。”
路平心中一动,这是说,嵩山派还在刘正风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此人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刘正风的决定,此人又是谁呢?
“你们起身回话罢!”费彬抬头看着大雄宝殿的观音大士像有些出神,许久才道:“审讯的那人,有没有结果?”
史登达还未回答,钟师妹就抢着说道:“那人嘴硬的很,我们原定今晚使用我的那种药,再审一次。不想就出了这等事情。”
费彬瞪了史登达一眼,骂道:“废物!”
转头又对钟师妹道:“蕙儿不要担心,丢旗的事情与你无关。有四叔给你作主,有什么药就大胆地用,不惜一切代价撬开他的嘴。”
“多谢费师叔。”钟蕙儿斜眼有些得意地看了下史登达。
一旁的丁勉笑道:“刘正风事情一了,怕是就能喝到大公子和蕙儿的喜酒了。”
三太保都笑了起来。
路平一怔,这倒是一个小瓜,他们说的大公子,莫非是左冷禅之子,这钟蕙儿还是左冷禅未过门的儿媳?
嵩山诸人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此刻却谈起了左大公子的婚事,看起来,丢令旗的事情确实给嵩山派造成了困扰,但困扰也是有限的。嵩山派应该留了一手。
史登达却小心翼翼地说:“三位师叔,如果是莫大已经找到绿竹庵,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在拷问什么人?若是他再找上门来,又该如何?是不是把地牢中的人转移到别的庵庙?”
“不必。”费彬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我正要莫大佬儿再来,那倒是可以好好跟他聊聊令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