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兰即将断气时,那双手忽然消失了。
文兰翻过身,半跪在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
【求求你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剧院里回荡。
文兰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左右张望,试图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别说那不可能的事儿嗷。你就安心治病。】
她还没缓过劲儿来,上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再次感到难以呼吸。
身上忽冷忽热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文兰身上的病服。
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将文兰扶到床上躺平。
可那剧痛搅得文兰一阵抽搐,根本无法躺下,她只能蜷缩在床上,紧紧捂着肚子。
疼痛让她浑身发着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她使劲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而凯尔就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文兰,浑身散着一种但凡她敢发出声音就把她狠狠摁住的气势。
【我也没几天活头了,那钱给你弟吧。】
舞台上传来苍老声音的独白,声音里满是心疼。
【你弟弟借高利贷是不对,但你做姐姐的也不能眼瞅着他被那些人打死吧。】
床单被文兰捏得皱巴巴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床上。
【这次给完钱,你就再也别替他操心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别叫人了,让我走吧。】
【真的太疼了……闺女……让我走吧。】
【爸对不起你。】
一滴一滴,不断打湿着床单。
不知道是额头上的汗珠,还是眼里的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落。
对不起,爸……对不起……
“呃!”
灯光闪灭,女人忽然消失,那双大手又挥了过来。
【钱呢!钱呢!你真的想看我去死吗!】
文兰被死死掐住,转头一看,自己已经站在无尽台阶的顶端。
只感觉脖子上手的一松,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重重砸在台阶边缘,身体各处传来剧痛,最终,“砰”的一声,滚落在舞台上。
文兰嘴角咳着血,似笑非笑地看着台阶之上的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哗——”
台下响起一阵惊雷般的掌声。
沈确刚要跑过去扶起文兰,剧场灯光却再次熄灭,黑暗吞噬一切。
【尾声……】
【尾……】
“嗡————”
黑暗中,一阵刺耳的鸣声尖啸着传来,震得众人头痛欲裂。
沈确摸着黑,爬到文兰滚落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尾声,尾……】
播报声不断卡顿重复着。
聚光灯忽明忽暗,似乎能在一盏灯上看到彷徨无措的样子。
最终“啪”一下,灯泡碎了。
【本剧已结束,感谢各位的观看。】
“哦?似乎出现了问题……没关系,那我们就用天平游戏来作为尾声吧!”
伴着芙礼夫人的声音,剧场重新亮了起来。
可这一次,当众人从那刺眼的光亮中适应过来时,却发觉自己站在巨大的天平一侧。
天平的另一侧空无一物,此刻却和另一端站着的五个人保持着完美的平衡。
舞台和观众席都消失不见,天平下方是一片沸腾的熔浆。
熔浆不时地冒着泡,破碎时向上散着股热气,汗水瞬间浸湿了众人的衣衫。
“我亲爱的罪人们。”
芙礼夫人那娇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光滑平整的墙面上开着一扇门。
芙礼夫人站在门前,举起羽毛扇捂着口鼻,挡住那刺鼻的焦味。
“接下来只要你们肯认罪,减轻身上的罪孽,自然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她笑着缓缓转身,关上了门。
“祝你们好运!”
声音在炙热的剧场里回荡着。
“我哪有什么罪!有什么要原谅的!”
子爵被揍得鼻青脸肿,半睁着眼艰难低吼着。
咔。
原本居中的游码向众人的方向移动了一格。
随着一阵震动,天平向一侧倾斜,众人纷纷伏低身体保持平衡。
熔浆的热浪再次扑来,烤得众人口干舌燥。
“啊!该死的,快放我出去!”
看着下面沸腾的熔浆,子爵慌乱地叫骂着。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