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当场又如何。
梅若林撇到地上一摊擦拭过的血迹,抽回手指坐到一边,“你知道我喜欢安静,安排的院子很得我的心意,周围的风景也好,你这里吵吵闹闹,到时又要摆宴席会客烦得很,我不喜欢,你也不用管我,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不要……”
梅若林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我说过,不要管我的事,我要想过来我自会过来。”她摆了下衣袖,对着上面一缕灰尘道,“我的衣服脏了想换一件,给我拿一件你的,素色一点的衣服。”
景的鼻子又一酸,不敢在要求她住下,为了这件事,外面一堆的礼官跪着。
她却没事人一样,眼睛也有些发酸,挥手让丫鬟去拿衣服。
他的衣服多是深色,浅色的大概也没几件,但丫鬟们还是迅速拿来了一套水黄色绣着麒麟纹的衣服,衣服做得也不繁琐,配银丝刺绣纹路的腰带,没有镶宝石,规规矩矩的样式,梅若林倒是满意,到了旁边房间去换上。
不到一会,外面突然尖叫不断,一匹白色的马如狂风一般,踏起一地的雪花,急冲了进来,周围人瞬间跳过去阻拦,却看清那人的脸后又吃了一惊,竟是大将军孤独城,一愣神,白马瞬息突破了众人围堵,跑进了景居住的院子。
景走到门边看着他,独孤城扯着马绳一个急驰就到了他跟前,那马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一到景的跟前就嘶叫着扬起蹄子。
独孤独嘴角上翘,也没有勒马,任它就那样踢向景的脸,而景的手上却多了一剑,嚓,剑光闪烁,横扫出去,孤独有些惊讶,就在千钩一发之际,他一把抓住马鬃毛,硬生生把马给扯开躲开这致命的一剑,白马吃痛得跳到一边发出哼哧的叫声。
景安然淡定的看着他,剑没有收回去。
“……大将军,这就是你有待客之道?”
独孤城呵呵一笑,“我是个武将,一向粗鲁,也没有什么分寸,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刚才只是一时失手……让马儿做了坏事,要不,你砍了它的四肢,给你赔罪好不好,这种没有眼力劲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景收回剑,冷语道,“你是怪它失手没有踩死我,是吧。”
独孤城的笑更深了,“王爷,我亲自来,只是邀请你跟那位女君去将军府赴宴的,皇上把你们的安全,还有各种安排都交给我来处理了,我代表着琉璃国,我们琉璃国国小力势微,平日就得依仗秦国,我身为大将军,怎么会做这种破坏两国关系的事呢。”
他下了马,向屋里撇了一眼,“王爷,那位女君呢,可以走吗,我特意安排了许多节目让王爷你感受宾至如归的热情呢。”
梅若林换好衣服走出来,如同倾泻的万千华光,瞬间将这个老旧的房间照耀得满室华彩,连微微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空气也变得如雨过晴天,露珠滑落竹叶的清香,独孤城一抬眼就顿住了。
景看他眼神不对,赶紧回头,立马也愣住了。
尽管水黄色的公子常服样式简单,刺绣的花纹里也没有融金丝银线,可为什么她总能穿得华光溢彩,腰上的系带到是有银丝绣制的麒麟纹,比衣服更华丽闪烁,衣服上所有的优点没有一丝遗漏的展现出来。
不厚但也不薄的衣服贴在她身上,还显出一丝朦胧的曲线,景脸一红,在看她头顶高马尾上,竟还戴着了个用金丝缠绕的像麟角的金冠。
她宛如月中仙人,迈步走来,扬起长长的发丝,红色的发带飘到胸口,美得让人窒息,梅若林看到外面的马就明白发生什么事,皱眉冷冷道,“怎么,大将军刚才又策马发疯了?你对王爷有什么意见吗,这里既然是行宫,将军做为东道主是不是该有点风度,你在针对他,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独孤城怔了下,更是扬起无比灿烂的笑容,“女君……你也太狠,太伤我的心了,我的脖子不是用来拧的,你叫我独孤城我就不针对他,还会对他很好呢,怎么样。”
梅若林冷撇他一眼,“大将军是来做什么的?闲话家常的吗。”
“叫独孤城……”
她懒得再问,“……我回去了。”
刚转身,两个梳头的宫女悄悄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绿宝石项链,拦着她一脸狂热道,“女君,这个这个……戴这个试下,女君戴这个嘛……呜呜,一定美哭了,金冠都戴了,这个宝石也没问题啊,戴上吧,求你了。”
独孤城,“……”
景,“……”
早就知道她不爱戴首饰,今天还破天慌的戴了个金冠就有蹊跷,这两个是行宫的宫女,刚才看她去换衣服,就过去帮忙顺手的给打扮上,打扮完,简直把她们看得眼冒绿光,恨不得把所有首饰挂在她身上。
景跟独孤城同时出声,“滚下去。”
景一个箭步上去拉着梅若林的胳膊,“你留在这,不要走。”
孤独城却抓住她另只胳膊,隐隐含着强势的笑意说道,“女君,说好去将军府赴宴,你可不能不去,王爷要是愿意也可以一同来,不想来可以不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