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传了出去,乃灭族之大祸!
宋行尚未开口。
宋千里已是须发皆张,厉声喝道:
“尔等休得胡言乱语!我等身为吴国官窑,承蒙朝廷恩泽,受其供奉,自当为朝廷效命,忠心不二,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岂容尔等在此大放厥词!”
言至此处,宋千里额头冷汗如雨下,恰似天河决堤。
他接着怒吼道:“你等这些大逆不道的混账话,完全是将我宋氏一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你等若再胡言乱语,这邪祟之事,我们宋家也不管了,大家都自生自灭好了!”
汝镇百姓听了宋千里的呵斥,顿时噤若寒蝉。
一时间,场中寂静无声,令人窒息。
众人如梦初醒,口中连称“不敢”。
这些百姓们,因窑里县弃他们于不顾,这才愤恨难当,故而于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这等逆反之论。
他们此刻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所言,无不吓得汗流浃背,后怕不已。
宋氏宗祠前聚了几百号人,鱼龙混杂,难保没有心怀叵测之人,蓄意将这些大逆之言传扬出去,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虽声称只信宋家,但汝镇八千子民,人心各异,又岂会全然一心?
昌华窑窑主等人,先前因对朝廷之怨愤,一时义愤填膺,热血上头,如今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恰似白纸一般。
昌华窑窑主惶恐至极,忙不迭以手掴其面,“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他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道:
“我一时冲动,失了心智。我对吴国朝廷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丝毫忤逆之意,对宋家亦感恩戴德,还望宋家莫要弃我等而去。”
其他人纷纷效仿,自顾自磕头赔罪。
宋行见状,微微皱眉道:“你们起来吧,切记谨言慎行,不要因一时之气,酿成大祸,以免累及无辜。”
众人闻之,如蒙大赦,连声称是。
宋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自然也不会对吴国朝廷有什么忠心之意,只是他们如今小小窑族,说出此等大逆之言,无异于在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遥想当年,先祖宋意,以金丹境之修为,面对吴国朝廷一纸诏书,亦不得不屈从,为朝廷殉窑烧制金瓯永固杯。
这些山下王朝,最早也是由一群修为顶尖的修士建立,哪怕是金丹之境的修士,在山下王朝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浮萍。
如今的宋氏,还只是一个小小窑族,实无对抗朝廷之资本,又怎敢妄言,自寻死路呢?
宋行环视一众百姓,目光冷冽如冰,仿若实质,喝道:
“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胸中,谁也不准对外说起,不然的话,我绝不饶他!”
言罢。
他运转抟山劲之力道。
一时之间,宋氏宗祠之前,气劲如狂涛骇浪,周游四方,所有人被压得喘不过气。
片刻后,宋行收功,众人如释重负,又吓得忙不迭直呼:不敢,不敢。
宋行摆了摆手,示意这件事就此过去,不要再说。
他环视众人,神色凝重而言:“汝镇此时需要联防互助,若有异常,即时通报。邪祟行踪不定,唯有众人齐心协力,方可守护汝镇之安宁。”
宋行话一说完。
宋千里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召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