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钢丝我好像也不太行,待会你看着我,不要让食人鲛把我吞了。”子慕予歪着脑袋看着丰俊朗,一副拜托恳求之意。
丰俊朗神色僵了几秒,随后有些呆愣地点点头。
一路走来,子慕予未曾示弱展示自己不足过。
现在说起自己不擅长的事竟也如此磊落。
丰俊朗点完头后才记得小声更正:“是绳索,不是钢丝。”
“嗯。”子慕予笑眯眯。
几人正要踏上绳索,忽然听见一道声音:“等等!”
众人回头,见一道身影奔来。
子慕予眯起眼:“噫,宁世堂?”
古元卓也认出来了,是宁世堂给他们抓过药的伙计。
齐浪脚下的布鞋踩得成了一堆泥块,发丝杂乱,嘴唇干裂翻皮,神色灰沉。他手里拿着把菜刀,刀面上还粘贴着些碎叶。
“你是谁?”朱银凤觑着齐浪,“想做什么?”
“你们罗浮洞弟子杀了我爷爷,把凶手交出来!”齐浪恶狠狠地道,眼底翻涌着汹汹恨意。
子慕予心下一怔。
那个叫齐信的老头子死了?
“什么?”朱银凤眉头蹙起,冷着脸,“你说我罗浮洞弟子杀了人,可有凭据?”
“我问过了,你们罗浮洞弟子因为大考在即,在市面抢购朱砂,我爷爷因要用朱砂救人,被盯上了。他们不仅杀了我爷爷,拿走了朱砂,还杀了一家四口,罪孽滔天!县衙说仙门的事他管不了,那我自己管!杀人偿命,把人交出来!”齐浪握着菜刀,呼呼一砍。
朱银凤心知自从洞主闭关,有些师兄弟确实闹得有些不太像话。只是杀人之事还是第一次听,所以有些骇然。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我要看证据。”朱银凤道。
齐浪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片,死死攥住:“这是我爷爷手里发现的,它还有气味……”
这香气,曾是他母亲的气味,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思念这个味道。
这是他用尽心思也无法配制的香气,绝对不会认错的。
朱银凤歉歉地看了丰俊朗他们一眼,走到齐浪跟前,伸手:“让我看看。”
齐浪很是警惕:“这是物证,不能给你。”
朱银凤只得靠近一些就着齐浪的手细致地看,又用手扇了扇,闻了闻,微微变色。
齐浪手里的确实像他们罗浮洞弟子服扯下的布料,兼之这气味,正是过物道湖所需佩戴香囊的香气。为了确保弟子的绝对安全,弟子服是用香特地熏制过的,气味经年不绝,细嗅可辨。
朱银凤有些不太确定了:“或许是罗浮洞弟子在外行走,不小心落下的呢?”
“让你们罗浮洞的弟子出来,我要对质!”齐浪恨声道。
“罗浮洞弟子少说也有上百个,有些还在人间行走,你要如何对质?”朱银凤道。
事有凑巧,就是这个时候。
三个少年骑着马,其中一个少年手里还牵着一头小黑驴嘻嘻哈哈打闹而来。
最前头那位少年左手包着绷带,神色略有抑郁。
“诶?他们不是想抢我包子吃的坏人吗?”古元卓道。
小黑驴一见齐浪,跺脚「咴咴?」喊叫起来,扭着身子,差点将马上少年掀下。
“阿绿!”齐浪眼睛发红,“这是我爷爷出门时骑的驴!”他的目光在三位少年身上睃寻,最终定在四方脸少年的袍角缺处,“原来就是你们杀了我爷爷!还命来!”说完扬起菜刀就往骑马少年奔去。
但人还没近前,却被扬起的马蹄一踢,整个人被踢飞,摔到湖边。
“哪里来的疯狗?想找死吗?”四方脸少年说着就要拔剑。
“马师兄住手!”朱银凤惊喊。
“朱银凤,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四方脸少年汹汹然猛地扭头看过来,当他们的目光扫在子慕予三人身上,握剑的手一哆嗦,被烫伤的地方尖锐地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