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一听顾不上疼痛,连忙哆哆嗦嗦的起来,弓着腰,快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对着屋里的人连连鞠躬,然后倒退着走出门去,一直走到大门口,他觉得应该足够安全,才突然快迈开步子飞跑走了。
沙延骁对着吴鸣锵摇摇头说道:“你这黑帮的做派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吴鸣锵嬉皮笑脸的说:“少帅,你这就不知道了,这种招数对这些地痞无赖才有用。”
沙延骁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他说:“去查查那个刀疤脸,但是不要惊动他,或许可以查一下他给看场子的那几个赌场背后的人,大概就清楚是谁了。”
吴鸣锵点点头,回头招呼两个手下说:“走。”
桂儿问道:“这两位兄弟是不是从前在嫂嫂手底下的。”
那两人听了停下来,笑着说:“小姐好记性,我们俩本来是选了回上海,后来还找我们帮忙看护房子,但是上海那边的房产不是已经清空了吗?没那么多事做,加上那边特别乱,物价又飞涨,干脆带上家人一起过来这边了,在少帅底下做事,起码安稳些,小老百姓就这样,哪里能过日子就去哪里。”
桂儿笑着点点头,几人才走了。
沙延骁拉着桂儿走了出来,大力还在屋里唠唠叨叨的抱怨吴鸣锵跟他两个手下,把屋子弄脏了,一边拿了个扫帚进去打扫。
桂儿忍不住悄悄的问沙延骁:“大力哥他父亲呢?”
沙延骁说:“早几年,不是发生了天灾粮食欠收吗?好像就是你被卖掉的那一年吧,他父亲又病又饿,没挺过来,他那个后母不知道打哪打听到他在清风寨,冒险跑到山上通知了他,虽然心里有恨,不过他还是拿钱下山,把父亲的丧事办了,还给了两块银元给他后妈,不过孤儿寡母,没有依靠,终究还是守不住的,后面又带着小儿子跟过路的商人走了。”
桂儿听了也是一阵感慨,旧时代普通人在灾难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啊。
没过几天,吴鸣锵就查到了,刀疤脸给护场子的几个赌场,老板都是一个姓吴的,是夫人手底下一个管家的远亲,虽然关系有点曲折,但这几家赌场幕后的大老板是大房无疑了。
沙延骁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很凝重,桂儿问吴鸣锵:“能不能查到夫人指使的还是大少爷指使的?”
吴鸣锵为难的说:“就这层关系,都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明的,真正要查出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恐怕是得由帅府内部去下手了。”
桂儿想想也是,于是问沙延骁:“哥哥,打算怎么做?”
沙延骁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对众人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下。”
桂儿也起身想要离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沙延骁却拉住了她的小手,于是只得又坐下。
沙延骁一言不发,拿起桂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把玩,桂儿看他也是没了主意,就对他说:“哥哥,要不还是先看一看?如果最近父亲还是那样偏心的话,咱们再想想对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