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孙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死灰,整个人瘫软在地。
紧接着,冯迟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过,我们还要带走一个人。”
闻星微微抬头,眼中依然没有太多波动,静静地等待下文。
“金郎杰,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他原本就是我们燕北的工作人员。”
闻星犹豫片刻,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鱼崽。
冯迟一愣,似乎有些疑惑:“嗯?你还有上级?”
“我可以当你是在挑拨离间吗?”鱼崽走了过来,缓缓开口。
冯迟眉头微皱,但是却没有开口。
鱼崽看了一眼冯迟,大概也知道了眼前这人的性格。
像是个没经过摸爬滚打的少爷,还残留着末世之前的一股傲气,但是品性还行,起码愿赌服输,就是有点愣愣的。
“金郎杰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但是他身上恐怕还有些问题。”鱼崽想了想,缓缓说道。
“问题?”冯迟有些疑惑,目光投向鱼崽,显然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鱼崽挥了挥手,带着他们朝一处方向走去,“老孟,子恩,你们带人把残局收拾一下。”
孙运虽然已经伏诛,但是内城的许多人都还跟他有牵扯,还有那些逃兵,包括像程子龙这些人都还没有抓到,所以清尸队的收尾工作还要继续进行。
随着话音落下,众人开始跟着鱼崽朝一处方向前行,正是内城的富人区。
冯迟的三个小弟紧随其后,这三个人都是异能者,但是此刻三人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狂傲。
那个红发青年不时抬起头,眼神停留在前方的闻星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抹震撼。
战斗场地交给了留下的队员们清理,孙运则是一边大喊大叫着被人拖走。
内城还有一些事物要从他口中审问出来,至于孙运的结局肯定难逃一死。
而且会死在整个兴安城的民众眼前,为了给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们一个安慰。
......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金郎杰的住所,自从上次怪物袭击事件过后,孙运就给他安排了新的住处,并且配备了更加完善的安保系统。
可惜,这些安保人员在内城失守以后早已经人心惶惶,悄悄逃离了。
别墅的灯光亮着,大门却没有关闭。
“嗯?”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有些疑惑,难不成金郎杰已经跑了?
按理来说,金郎杰属于燕北的人,这场战斗无论哪边输赢都应该牵扯不到他身上。
为孙运制造血清也只是燕北给他安排的工作,至于目的性就与他无关了。
来到这里的都是高手,自然不会害怕什么,径直地朝屋里走去。
刚进屋子,就听到红发青年口中传出一声惊呼。
只见金郎杰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的头部还有一个大洞,鲜血正从里头流出,场面有些触目惊心。
金郎杰的尸体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面色有些慌乱,手里还拿着一个不明物体。
见到众人进来,年轻人明显更加慌张,转身就想要逃跑。
冯迟看着死状极惨的金郎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一脚踢在想要逃跑的年轻人身上:“往哪跑!”
年轻人被这一脚踢飞出去,嘴里喷出几口鲜血,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一支红色的血清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咦?”
两道轻咦声响起,闻星和鱼崽对视了一眼。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年轻人慌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在地上连连后退,嘴里不断地辩解着。
“不是你杀的?你告诉我不是你杀的?”冯迟没有去看血清,而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年轻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刚刚那一脚他是收了力的,也没有夹带着异能,否则他这一脚出去普通人恐怕已经生死未知了。
就在这时,鱼崽却突然开口:“我想,可能还真不是他杀的。”
“嗯?”冯迟有些疑惑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刚要迈出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他叫孙成器,是孙运的儿子,我想他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去杀你们的人。”鱼崽缓缓说道。
冯迟听到这话,目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对着孙成器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孙成器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开口:“清尸队打进来以后,我父亲让我来找金专家求助,可是我刚来没多久,还没和他说几句话......
他就......他就......”
“慢点说!”冯迟皱了皱眉,心想难怪孙运会输,有这样的儿子,老爸估计也不是什么人物。
“他就突然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然后他就开始七窍流血......
再然后,他......他的脑袋里居然钻出了一条虫子!”
鱼崽和闻星听着这一幕,再次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钻出了一条虫子?”冯迟的声音低沉,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钻出了一条虫子,然后他就死了!”
孙成器脸色慌张地看着众人,背后的手却悄悄地朝那瓶血清伸去。
“冯迟,既然你已经搞清楚事情了,这个人可以交给我们了吧?”鱼崽突然打破了沉默。
冯迟此刻的心情很不好,来这里一共就两个任务,现在倒好,一个都没完成。
至于孙成器的死活他也懒得管,但他对鱼崽的印象又不太好,所以只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只听闻星大吼一声:“你敢!”
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孙成器已经砸碎了血清瓶口,一股脑地把那支红色的血清全部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