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话刚说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天青,要不咱们让药老去试试吧!徐老他们想尽办法都没能找出问题所在,我觉得当今陛下有可能是中毒了,又或许是类似于大丽那边的蛊毒之类的东西作祟。药老那么厉害,肯定能够查出些端倪来的!”欧阳天青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说道:“唉,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药老自从从大丽边境回来后,就一门心思地扑在了研究他的蛊毒上面。早在父皇封笔之前,他甚至为了他那些宝贝蛊虫而外出寻找药材去了。不然的话,我早就请他过来给父皇瞧瞧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给他发了好几封书信,但始终都没得到他的回音,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在哪里,这件事情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了。今天听你这么一提,看来还得继续给药老写信才行啊。”
苏子衿听完欧阳天青的这番解释,同样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面露忧色道:“哎呀,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却偏偏找不到药老,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哟喂,我这才刚进门呢,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找我呀?”这时,药老依然是一身破破烂烂的穿着打扮,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露出了满满的草药,一副调侃的样子向着苏子衿和欧阳天青走来。
“哎呀,是药老,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药老,你可回来啦?我们正需要你的帮忙呢!”苏子衿赶紧小跑两步来到药老的面前,同时贴心的帮药老取下了背上的小背篓,拿着就一起往欧阳天青走去。
“哎呀,我本来还打算再过一段时日才回来的,这不是收到了天青那小子的来信,知道你们碰上困难了,这才赶紧回来的嘛!”药老看苏子衿乐呵呵的取下了自己背上的小背篓,也没阻止她,任由她拿过去,跟着她往欧阳天青那儿走去。
欧阳天青笑意盈盈的朝两人靠近,欧阳天青自然的接过苏子衿手里的背篓,往旁边一放,请药老坐下。药老刚准备坐下就闻见了欧阳天青,身上一种特别的味道,这味道清清淡淡,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不过就是没有想起来罢了。
药老坐下后,轻咳一声说道:“说吧,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到底怎么了?谁人病了,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你们细细说来。”
欧阳天青忙将皇帝的病症一一告知,药老一边听一边捻着胡须,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待欧阳天青说完,药老缓缓开口:“陛下这病不好说,既然所有御医都诊断不出任何病症,不可能光凭你们说的这些病症就能诊断的出来,我想亲自去看一看陛下,可否?”
欧阳天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应道:“好!此事确实需要精心筹备一番,耗费些许时日也是在所难免。还望药老您在此期间切莫离府,一应事宜皆由我亲自操办妥当之后,再来请您出手相助。届时,就全仰仗药老您大显神通啦!”
药老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淡然说道:“老夫并不急于一时,你尽管放心前去安排便是。”
得到药老首肯后,欧阳天青转身便欲动身离去。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苏子衿忽地身形一闪,拦在了他的面前。只见她秀眉紧蹙,面露忧色地开口道:“天青,有件事我须得与你讲一讲。今日听你说过皇上近些日子一直留宿于皇后娘娘寝宫之中,且未曾与包括你们三兄弟在内以及皇后娘娘以外的旁人有所接触。可即便如此,皇上的病情非但未见起色,反而愈发沉重起来。依此情形来看,我们恐怕需得早做其他盘算才是。再者,如果公然送药老入宫诊治,倘若其间存有居心叵测之徒从中作梗,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对皇后娘娘而言,都绝非好事一桩。故而,你务必要谨慎行事,悄然安排药老入宫为宜,切记莫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人知晓此事。”
欧阳天青听完苏子衿的这番话后,原本舒展着的双眉微微一蹙,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他凝视着眼前的人儿,目光中透露出思索与疑虑。显然,囡囡话语中所隐含的深意,他并非完全没有领会到。
长久以来,欧阳天青从未曾将思绪朝着那个方向延伸过,以至于此刻听到苏子衿所言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然而,细细想来,囡囡所说之事倒也不无道理。自从父皇患病以来,病情非但未见丝毫好转,反而日益加重,每况愈下。面对这样的状况,的确需要谨慎对待、小心处置才行。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一个细微的疏漏都有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想到此处,欧阳天青缓缓转过头来,轻轻地拍了拍苏子衿那白皙娇嫩的小手,柔声说道:“谢谢你,囡囡,多亏了你的及时提醒。说实话,在此之前,我真的未曾朝这方面考虑过。虽说目前尚无法确定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究竟是否存在,但多加小心总归不会有错。放心吧,我这就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苏子衿眼见欧阳天青已然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那颗高悬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不由自主地轻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她在言语之中所流露出的意思,多少带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意味。不过,她也是出于真心实意才如此直言不讳,因为那些想法确确实实地萦绕在她心头许久。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祈祷着自己的担忧纯属多余,但愿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欧阳天青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正厅,开始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偌大的正厅里,此刻只剩下苏子衿和药老两个人相对而立。
苏子衿转过头来,目光殷切地看着药老,轻声说道:“药老,此次进宫实在是凶险异常,其中变数难测,请您一定要万事多加小心啊。您的医术高明,天下闻名,此次定要将皇上病症的根源彻查清楚才行。”她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忧虑地紧盯着药老,仿佛生怕他会遇到什么危险一般。
药老听了苏子衿的话,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花白的胡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安慰道:“苏丫头不必太过忧心,老夫行医数十载,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只不过这皇宫内院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得很呐。老夫所担心的,倒是怕有人故意从中作梗,阻拦我们查探皇上的真正病因。”说到这里,药老不禁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苏子衿闻言,银牙轻咬,愤愤不平地说道:“药老所言极是。若是真有那等居心叵测之人暗中捣鬼,这天家之事向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好在天青机智聪明、处事果决,相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您的周全。”想到此处,苏子衿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脸上依旧还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神情。
没过多久,只见欧阳天青快步走回了正厅。他面带微笑,对着苏子衿和药老说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我会亲自护送药老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