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那是过度使用【钧天广乐】的代价,视觉受到了影响。
有一只手强硬地掰开我的嘴,往里面塞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冰冰凉凉的,带着一种陌生的气味,瞬间让我的脑海中警铃大作。
我满心怀疑这是什么恐怖的药物,或许是能控制我思想的蛊毒,让我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又或许是能直接取我性命的毒药,让我在这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死去。无论哪一种,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能就这样被未知的危险吞噬,我还有未完成的复仇,于是,我拼尽全力一次次地将那药丸吐出,那药丸在我的口腔中反复滚动,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但我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吃。
我的反抗似乎将对方激怒了,只听见一声愤怒的低吼,紧接着,一阵拳风呼啸而来,狠狠砸在我的肩上。
“你是不是有毛病,把这颗药吃了,吐什么吐?”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清脆而熟悉,是秦琴的声音啊。可我怎能轻易相信?这一定是对方窥探到了我的内心,想要利用我对秦琴的信任来骗我吃药,肯定是这样!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绝不能上当。
“你还挺聪明,伪装出秦琴姐的声音想骗我,可惜我不会上当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道,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去你的吧!”
对方怒骂一声,那声音中的愤怒几乎要将我点燃。随后,我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扔在车驾上,那人气呼呼地走了,我就这么被扔在车上带着不知道去哪儿。
我的视觉在一点点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先是一些模糊的轮廓,慢慢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有了形状和色彩。
恢复视野的第一时间,想要迅速搞清楚自己身处何方,我躺的地方是一架露天的炼金战车。
当我小心翼翼地慢慢转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唐久一。而旁边叉着手气鼓鼓的秦琴则与唐久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微微向下撇,形成一个不满的弧度,那眼神直直地朝我射来,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心中暗叫不好,试图假装还没恢复视觉,像个小偷一样,悄咪咪地转过头去,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引起她更多的注意。可我的这点小伎俩,在面前,简直是无所遁形。
“哟,既然能看到了,过来看看我这是不是套着人皮面具啊?”
秦琴那清脆却又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好巧啊,你们怎么来了。”
我试图用这尴尬的笑容来缓解紧张的气氛,同时努力岔开话题。
“你兜里的命玉都快碎了,你说呢?”
秦琴撇着嘴说道,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责备:
“你没事跑城外干嘛,不知道现在邪神教会的有极大可能还在附近吗?这里多危险啊,你就这么不要命了?”
她的语速很快,就像一阵急促的暴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她强烈的情绪。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像是一朵盛开在愤怒中的花朵。
“放心吧秦琴姐,邪神教会要杀我们,昨天就能动手了。”
我挠挠头,试图解释,想到张柏叶,我的眼神有些游离。
“那你怎么搞成这样?”
秦琴不依不饶地说,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仔细地扫视着。看到我满身的狼狈,她眼中的担忧更甚了,那目光中多了一丝心疼:
“你不会是企图自杀吧,我鄙视你!”
“跟一个老朋友打了一架。”
我简单地回道,不想过多提及计恒飞,一想到他,我的心中就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经我们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可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命运的捉弄让我感到无比的悲哀。
“那你老朋友下手挺狠的。”
唐久一和秦琴几乎是同时说道。
“是啊,挺狠的。”
我一边说,一边想着。
其实我心里清楚,计恒飞也没怎么攻击我,我这凄惨的状态有八成都是因为自己过度透支身体导致的。
在那尴尬又紧张的氛围中,我恬不知耻地伸手把刚才被我一次次吐出的药丸抢了过来,迅速地塞进嘴里。
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那味道却让我莫名地安心。
秦琴见状,嘴上立刻骂骂咧咧起来:
“你这家伙,刚才还死活不肯吃,现在又来抢,真是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