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碧君拜见义父!”
大福晋隔着老远就瞧见义父早已伫立在胡同口处,像是等待多时一般。
她心中一热,脚下步伐也不由加快几分,对着黑衣人盈盈施了一礼。
那黑衣人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落在大福晋身上。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今儿个晚上你如此匆忙地派人来寻我,想必是有要紧之事吧?”
大福晋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至黑衣人面前,脸上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说道:
“正如义父所说,王爷此次出征果真旗开得胜,大获全胜呐!
不过......”
话到此处,大福晋却忽然止住话音,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黑衣人见状,眉头微皱,随即缓缓转过头去,将视线投向远处那条寂静无声的胡同。
片刻之后,他压低声音道:
“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事但说无妨。”
大福晋闻言,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猛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抬起头来,满脸恳切地望着黑衣人,哀求道:
“孩儿在此恳请义父,倘若将来大业得逞。
还望义父能高抬贵手,饶王爷一命!”
黑衣人默默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大福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稍顷,他轻叹一口气,俯身伸出手去想要扶起大福晋。
他无奈地叹息道:
“你这孩子,唉……
终究还是要在这‘情’字上,吃大亏啊.....”
话刚说完,只见那黑衣人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拉住了她。
然而,大福晋却不为所动,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泪水汩汩流淌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哭诉着:
“义父啊,倘若您不答应,
王爷的身亡之日,便是我来年的祭日!
您若不答应,绝不起身!”
黑衣人心中如明镜一般,就算那时候不对王爷痛下杀手,但依据那会儿的局势,恐怕也难以落得一个好下场。
可当他听着大福晋说王爷身亡之日便是她的祭日的时候,瞬间心若刀割一般难受。
大福晋是他的少主子啊,这一点他从未对她吐露过,只想着大业得逞的时候,告诉她罢了。
可是现在,黑衣人实在不忍心看着大福晋继续跪着受苦。
于是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
“我保证不杀他就是了,你先回府好生安歇!”
黑衣人话音刚落,便似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大福晋静静的站在黑暗的胡同里,冷风吹过她脸上流下的泪水。
她突然明白原来情深似海,不是一句空话。
过了一会小灵子从不远处过来了,他拿着一件披风,笑着说:“主子,咱们走吧!”
大福晋便轻轻的点点头,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慢慢的跟着小灵子回府了。
且说黛玉与娇柔正款款地行走在回房间的小路上。
娇柔担心黛玉会因劳累感到不适,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今晚的黛玉精神状态竟是出奇的好。
此刻,她轻盈地将头倚靠在娇柔的肩头,微微闭上双眸,嘴角含笑,柔声说道:
“姐姐,你唱的戏真好!”
说完便看了看天空,她眨了眨大眼睛说:
“皓月当空,美人唱曲,岂不美哉!
姐姐现在给我唱一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