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人不眨眼的金澂。
金澂虽然嘴上总是说救人无用,可每次都没有真正放弃救人。
他刃上从未沾过良善之人的鲜血。
……
万时运摸了摸他的头发,“尧儿在难过吗?”
薛尧眼眶湿润,却仍旧摇了摇头,裴邺意气全无,赵泫全家因他被屠,金澂入魔,与正道两隔,他只是有些困惑。
为什么不幸的事总是要降临在他身边。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难过他却无力安慰。
万时运眸光复杂,若是以前的万俟时运,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他不懂什么是伙伴,也不懂什么是伤心难过。
最多就是一个人发会儿呆。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甚至还很能共情薛尧,因为他也曾失去过很多很多。
“即便是同一棵树,每年开出的花都会不一样,此事在天,不在于人。”
男子收回手,接住一朵飘落的小花,然后转身戴在金澂鬓边。
金澂冷冷的瞪着他,虽然脸色很臭但却没有把花扔掉。
万时运见薛尧还是难过,无奈道:“你若是觉得不对,那只管去捅破这天,此后再无什么能束缚住你。”
薛尧闻言怔然,沉默许久后道:“我知道了师叔,谢师叔指点,弟子告退。”
万时运叫住他,递给他一枚玉简,“师叔偶然所得,你应该需要它。”
薛尧紧紧握住玉简,跪地颤声道:“谢过师叔……”
万时运又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转身和金澂离开。
金澂鬓边戴花丝毫没有突兀,但是他总觉得怪异,于是思索了许久,他摘下花偷偷簪在师尊发间。
乌黑的发上一朵粉嫩的小花格外醒目,金澂忽然又想到春日树下的那一梦。
高傲又顽劣的师尊躺在他身下,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眸疑惑的看着他,却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和亲吻。
他那时对师尊是有过幻想的。
但是师尊对他很坏,也从来不让他触碰,他不敢喜欢。
再后面……师尊就不见他了。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没人教过他,也没人喜欢过他,他只能偷偷模仿师尊,虽然知道师尊和寻常人有异,但他还是忍不住偷看他。
金澂坐在车厢里直勾勾,光明正大的盯着万时运,忽然倾身把他抵在墙壁上,眯着眼眸朝他脸上吐气。
引诱道:“师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嗯?”
万时运无语的推开他,这些东西都是他玩烂了的又用在他身上,合适吗?
“不知道。”
话音未落身子又被抵住,手腕被他紧紧握住,倒不是挣扎不开,只是动静太大不好,零一零二还在赶车……
金澂不依不饶,“是师尊偷看我洗澡那次吗?”
“呵!”万时运没忍住冷笑,那小身板还没发育谁会喜欢啊。
他就是经过他门前,听见水声好奇才踹门进去,结果正赶上金澂出浴,看了个正着。
那时候他又是攀比心极强的小傻子,自然是嘲笑一场。
金澂脸色僵了一下,但看到他鬓边的小花,又哄道:“那十三岁你偷亲我,是喜欢我吗?”
“不知道,那时候我又不懂什么是喜欢。”
见色起意占比更多吧。
万时运后背紧紧贴在车厢上,忍不住侧过脸不去看他。
金澂深吸一口气,“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万时运思索片刻,扭头如实道:“你睡姿很差。”
金澂眼中的挫败感快要溢出来了,他咬牙切齿道:“身为师尊竟然在弟子睡梦时偷亲弟子,你不要脸。”
万时运瞪大眼睛,气道:“你个逆徒,简直放肆!”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他瞪着金澂,使劲挣扎想把手解脱出来,却像是皮肤黏在一起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才不要脸…还不快松开我…”
金澂被他瞪的呼吸微乱,猛的堵住他的唇,万时运挣扎的越厉害他越是心中舒爽。
这个歹毒玩意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