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早就把削藩的主意定下,三人对此的态度也十分明朗,往后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纷纷走到旁边一侧的书桌上,各自写下了六个合适的名字,交给朱允熥。
朱允熥却没有立刻就看。
而是将三人各自写下的名字放在了一边,完全没有现在就定下来的意思。
而是神色淡淡地问道:“关于此事,三位爱卿可有其他谏言?”
詹徽和傅友文纵然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只能装作深都不知道的样子垂眸拱手:“陛下心思缜密,臣等自然只能等陛下示下,再想不得比陛下更多的了。”
这话也算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实话。
其他藩王的反应考虑到了,把柄也一早就找好了,后续处理也是早就有了主意,就连一个推荐人的功劳,也落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他们唯一能做的。
也就是见缝插针地写下一些符合要求,同时自己也更中意的人的名字,这选不选的,终究还在朱允熥自己手里。
如果他们想借此收揽人心,出去告诉那六个被他们写了名字的,说因为我的推荐你们要进步了?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六个里面哪个会进步!
算计到这份上。
他们不能再说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
朱允熥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没有其他事情,就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说完又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淡淡一笑,抬眸逡巡了三人一眼,似是夸赞却又似有其他深意一般,道:“这些日子三位爱卿多番奔波,也算是辛苦了,这份情,朕记下了。”
朱允熥说的。
当然就是那日报纸发布,他们在醉鹤楼筹谋的事。
刘三吾谦虚一笑,道:“替陛下分忧,乃是我等为人臣子的本分!”
经过前面一波。
詹徽和傅友文一下子也来不及多想。
下意识跟着刘三吾道:“刘先生所言极是!我等为大明之臣,为陛下之臣,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顺势还舔了一波。
而当他们三人联袂退出乾清宫殿外。
詹徽这才眼珠瞪圆,后知后觉地道:“不是……陛下连这事儿都知道!?他该不会……”想到这里,詹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他心里虽然瞬间涌入万千个念头,却没敢往下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不因为别的,而是他已经明白——朱允熥的耳目,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刘三吾和傅友文也没有多说多问。
而是三人十分默契地回了各自的衙门交代了一番,出了宫聚在一起,确定附近再无旁人,这才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