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傻乎乎的去问今夕是何年,现在是哪个朝代,是哪个皇帝在位之类的话。
对于眼下情况什么也不了解,万一被人当作是癔症,开一些莫名其妙的药。
或者是什么妖邪入体,眼下显然是封建旧时代,鬼神之说可是大行其道。
被灌符水都是轻,万一给道士开坛作法当作妖给除了,那他可就太冤了。
“我说老大媳妇啊,二牛病好了就赶紧起来干活吧,这地里少一个人,地里的男人就要多出一份力!”
声音尖细而响亮,远远的就听见声音从外面传来。
等走到了正堂,透过打开的布帘,这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
这乡下侧卧也没有多余的木头打一扇门了,就直接用麻布当作遮挡。
老人虽然衣着打扮和中年女人差不多,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却没有那么多补丁,也没有浆洗的发白。
“娘,二牛今早烧才退,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在顾植眼里,只瞧见这老妇人立刻腾的就被点燃火气。
说:“这个年纪的小子恢复是最快的,他生这场病,可是花了家里不少钱,现在干活都不肯了,当初就不该救咯!”
顾植皱眉,都说老一辈都是隔辈亲,可是竟然还有巴不得亲孙子去死的,也是头回见。
原本想着再熟悉这个世界几天,暂时谨小慎微的过几日。
可是他骨子里就不是可以吃亏的性格,说睚眦必报形容他是很恰当了。
他就穿着里衣,踩着一双布衣踏踏的就向着堂里走去。
老妇人眼见着顾植过来,也是立刻瞪了一眼刘氏。
说:“我就说二牛没什么事情了,现在都可以下地了。”
然后看着顾植,严厉道:“二牛,你可不许偷懒,你二叔是天上的文曲星,村里的第二个秀才,将来考取了功名当了大官可是鸡犬升天的大事情,现在吃点苦就是为了以后享福知道吧!”
她说起话也是软硬兼施,这老大家的孩子平日里最憨厚老实了。
自己说话他都听,一点也不敢违背自己,和老大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孝顺则孝顺,就是没什么能力,不及老二聪明。
顾植不是他过去的那个孙子,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番话而心寒,同样心中有任何波动。
反而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道:“那不知祖母,孙儿一家到底还要吃多久的苦,才能等来二叔一家的提携,莫不是要做牛做马一辈子吧!”
“你这猢狲什么时候这样牙尖嘴利了,我要打碎你的牙,你这是在咒你二叔啊,不孝子孙!”
“祖母,长辈慈儿孙方才孝,您这颗心莫不是偏的有些过了!”
看到老大家这个平日里木讷的长孙,竟然和自己顶嘴。
她顿时作势就要把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可是身侧的刘氏,顿时将儿子拉扯到身边。
老妇人见自己手上落了空,就要继续说:“我偏心?老二可是秀才,那可是将来的相公种子,全家供养他一个人怎么了?”
顾植眼里也是毫不退让,与之对视道:“我也可以读书,我也可以考中秀才,甚至我会比二叔读书读的更好!”
“我瞧你这病一场后,是得了癔症,什么话都敢说了,我今天得要拉着你去找罗婆给你驱驱邪!”
说着手就要拉着顾植的胳膊,别看这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过力气却是一点也不小。
而顾植大病一场,也只有嘴上能够动一动嘴皮,全身根本使不上力气。
刘氏见自家二牛就要被拉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他,拉住了自己儿子一点也不退让。
那罗婆上次就将一个孩子给害死了,村里人都帮忙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