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没有出声,晋安也不管她相不相信,而是转头对着长孙洪泽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行得正,坐得端,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引起儿臣和岑妃娘娘之间的纷争。在此儿臣恳请父皇派人去彻查此事。还女儿一个清白,也给岑妃一个交待。”
长孙洪泽此时也听出了端倪,今日晋安遇喜事心情应该是很好的,她没有理由因这么点小事就这样做。看来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极有可能是冲岑妃来的,岑妃如今掌管后宫事务,加之其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如刚才太医所言,岑妃受了惊吓,已经是很凶险了。
在长孙洪泽陷入沉思之际,床榻之上悄然有了动静,纱帐内传出岑妃轻轻的咳嗽声。长孙洪泽听见后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床榻。晋安见状,亦赶忙跟了过去。而明月因皇帝未曾示意她起身,只能以膝代步,匍匐爬行跟着来到了岑妃的榻前。
皇帝轻轻掀起纱帐一侧,只见岑白面色略显青白,虚弱地躺在床上,此刻已悠悠转醒,只是气息微弱且紊乱。当她的目光触及皇帝时,原本无神的双眸瞬间盈满泪花,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起身。
皇帝微微抬手向下压了压,轻声说道:“躺好,莫要乱动。” 言罢,目光瞥向此时正趴在床榻前的明月,语气冷冽地吩咐道:“你,且先起身,好生照料你家娘娘。” 随即,他侧身坐在了床榻边的凳子上,晋安则静静地站在父皇身侧。
明月急忙磕头谢恩,而后起身,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在岑妃背部垫上靠枕,使岑妃能够半躺半靠,稍感舒适。
岑妃以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见过陛下,公主。请恕嫔妾礼数不周。”
“这些皆不重要,当下你最要紧的是安心静养。其余诸事朕自会彻查清楚。” 皇帝此时的语调趋于平和。他对岑妃实有愧疚之情,正因如此,在褫夺张嫔的六宫之权后,便将其交予了岑妃。这些年,亦对岑妃的父兄多有提拔。然而,他心底期望岑妃莫要将心思动到晋安头上,于是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但此事朕绝不相信会是晋安所为。”
岑妃原本悲戚的面容上,听闻皇帝此言,竟似极为震惊,费力地说道:“陛下何出此言?为何无端牵扯到晋安公主?” 这简短的话语,仿佛已耗尽她半身力气。
站在她身旁的明月,身躯猛地一颤,赶忙屈膝跪地。她这一跪,顿时将岑妃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想着刚才她跪着,皇上的态度并不是很和善。她心头一紧,“明月,你适才做了何事?” 岑妃的话语轻缓至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