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微微抬起下巴,神色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她只是轻轻颔首,淡淡吐出两个字:“父皇在何处?”
“回公主,皇上如今在岑妃那里。”福全公公低声回道。
“走吧!” 说罢,晋安便率先一步迈向前方,寒霜见状,紧紧跟在晋安身后。
福全公公见此情形,也不敢多做耽搁,看了一眼明月 ,那眼神中带着警告,随即急忙转身,在前头领路。明月咬了咬牙,也跟着转身跟了上去。一行人便朝着岑妃居住的宫殿走去。
一行人到了岑妃的宫殿外,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晋安皱了皱眉头,遂又平静地走了进去。
一进入门绕过回壁,便看到了有些兵荒马乱的情形,宫女们、嬷嬷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个个神色焦急,忙碌地穿梭其中,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们瞧见晋安进来,竟好似都无暇顾及行礼之事,只是匆匆瞥上一眼,便又赶忙忙活手头的事情去了。
就在这时,那明月竟然快步越过了晋安和福全公公等人,竟先一步急匆匆地入了内殿。福全公公瞧着这般情形,暗暗地摇了摇头,心中对这等无礼之举颇为不满,却也不好在此时发作。
晋安则装作没有发现这诸多失礼之处,此刻她也想要弄清楚此番事情的起因究竟为何,故而对这些细枝末节也暂且顾不上计较了。
福全公公抬起头,脸上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引着晋安缓缓进了内殿。只见皇帝长孙洪泽正一脸阴郁地坐在那把雕龙刻凤的椅子上,神色间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悦。
岑妃所躺卧的榻前,那轻薄的纱帐已然放了下来,隐隐约约只能瞧见里面的轮廓。一位太医正神色专注地隔着纱帐,伸出手指在为岑妃细细号脉。明月已然一脸悲伤地站在那纱帐旁,静静地凝视着太医把脉的动作,眼眶微红。
晋安先是朝着自己的父皇规规矩矩地屈膝福身行礼,动作优雅而端庄。皇帝见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冷峻,淡淡开口道:“起来吧!过来坐这边。”
“父皇,这么急召我过来,所为何事呀?” 晋安依言起身,缓缓走到指定位置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皇帝却只是摆了摆手,神色有些阴郁,说道:“一会儿再说。”
很快,那太医神色凝重地拎着药箱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见到皇上,赶忙恭敬地跪地,朝着皇上回禀道:“皇上,岑妃娘娘的身子骨此前便已然伤了根本,气血亏虚,脏腑亦是有所劳损。此次又遭受了不小的刺激,致使娘娘体内气息紊乱,气血逆行,脉象虚浮且时断时续,实是不容乐观呐。老臣这便去开方子抓药,尽力为娘娘调养身子,只是娘娘此番需得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受任何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