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是彼此记忆中的对方了。
“你不困?”
我被惊醒,睁开眼,发现白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脸看着我。“你在笑。”
在……笑吗?我又笑了一下。
“和刚才的不一样。”
我换了个姿势,说:“嗯。”
“你有心事。”
“没有。”
“你有喜欢的人。”
“你有吗?”我问她,想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是弗兰契斯科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到被窝里躺着了。我们一上一下地躺着,窗帘依旧拉开了一条缝隙,月光透过这条缝隙照进房间的柜子上,那些玻璃折射着银色的月光,在浅色的墙上形成了一些斑斓的星点。
这些星点闪烁着,流动着,顺着月亮行走的方向自上而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来到了我的脸上,我伸手摸了摸,好像真的摸到了什么一样。
伸出手一看,摸到了是以前的我。
“不是。”她突然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安静。“你喜欢的人,是陈歌吗?”
“不是。”我想都没想。
她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她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林念是不能用一个确定的词来形容的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夸她,好像那些华丽的辞藻放在她面前就黯然失色了。
我们又沉默了好久。
“高山,河流,飞鸟。一切自由的事物都可以是她。”
“那你呢?”
“独树,孤鱼,寂寞的风。”
没想到,我此生还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聊起林念。
后面,白雪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或者说,我的心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可能是回忆里那个熟悉的咖啡店,也可能是那个温馨的小家。
总之,我是带着笑睡着的。
早起的时候,是陈歌在厨房做饭,他有点落枕,脖子上贴了个不知名的东西,白雪说这是专治落枕的药贴。
原来她还精通药理。
吃早饭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是一个公主,一个国家的公主,她不可能是像童话里描写的那么美好,那么一尘不染。作为一个公主,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肯定是和普通的臣民不一样的。
想着,昨晚她的行为我都觉得合理了些。老国王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看来她是想当继承人的,并不只是沦为一个联姻的工具。
她的婚姻不该是牺牲品。
林惠,你的婚姻也不该是牺牲品,更不该是失败品。
我咬下最后一口面包,好疼……我咬破了手指,指尖冒出的一点红让我回到现实,陈歌和白雪一个坐在我对面,一个坐在我旁边,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又在发呆?”白雪说。
陈歌从口袋里掏出创口贴,给我贴上 说:“想吃肉了?那也不能这样吧。”
我笑了笑,最近确实神游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