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冰歌睁开眼，揉了揉脑袋。

刚才所发生地一切宛如梦境，好在有小冬，自己还能保持对现实的正常认知。

“感觉怎么样？”

久违的声音响起，在看到洛归尘的那一刻，星冰歌差点泪崩。

哪怕灵魂升到五级，也无法抵消那几十万年对死亡的麻木。

“感觉良好！尤其是我变强了很多！”

星冰歌抬手将化作《冰鉴术》的小冬捧在手上，炫耀般地给洛归尘看。

洛归尘接过手把玩了两下小冬，赞叹道：

“原本的一切特点浑然一体，堪称完美的培育。

“甚至就连稀有级不能随意变化外形的弊端也一并消除，堪称奇迹。”

可小冬父亲见此，却颇为苦恼：

“这等变化我闻所未闻，是哪位上位者所为吗？”

无论是人还是灵兽，想要变得更强，躯体的强大是必然因素。

所以，对于元素类灵兽来说，没有躯体既是特性，也是限制。

绝大多数元素类灵兽为了提升实力，便会想办法绕过没有躯体的限制。

其中，最为广泛且有效的方法便是共享。

由元素类灵兽契约人类，经历仪式后得以共享人类的躯体，从而达成一种介于有无躯体的薛定谔态之间。

具体表现就是在需要有躯体时可以当做有，比如升级时；在需要没躯体时可以当做没有，比如战斗时。

在小冬父亲的设想里，传承仪式结束后，小冬得以共享星冰歌的躯体。

然而，大概是星冰歌的躯体实在太弱，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导致基础上的真实的提升其实远没有它想的多。

结果却因为两名世界级御兽师的联手培育，使得小冬远比它设想的要更为强大。

凭借五级灵魂带来的能够与非契约灵兽交流的能力，星冰歌讲述起之前雪下国的事，她隐隐有些害怕小冬父亲不接受这种培育，可小冬父亲听完后，不怒反笑：

“目前看来，至少我的女儿确实变得更强了。

“我认可你们人类的培育，尽管我也没这个实力去质疑上位者的决定。

“事已至此，就让小冬她陪你走下去吧。”

小冬父亲淡然道。

可小冬此时从书本变回了雪花，语气显得有些悲伤：

“父亲，我舍不得你……”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你名义上是我的女儿，但你本质却是天生地养，而且比我更加自由。

“倘若真舍不得，就带着我的执念，跟着星冰歌，去见识这世间的一切吧。”

小冬父亲转过头去，不再看小冬，可小冬还是忍不住贴了上去。

这是父女最后的相拥。

星冰歌眼睛湿润，洛归尘倒没什么情绪起伏，凑了过来，问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吗？”

星冰歌想了想，说道：

“之前艾莉儿说极北有一颗龙蛋，我想尝试一下。”

“那就去呗，反正都到这了，再往前走也没差。

“不过，你知道在哪吗？”

见星冰歌连连摇头，洛归尘无语地伸了个懒腰，刚要收拾东西打算带星冰歌折返时，却听小冬父亲说道：

“龙蛋？我大概知道在哪。”

星冰歌和洛归尘惊讶地看向小冬父亲。

“在哪？在哪？”

“不是？哥们？真有啊？！”

却见小冬父亲点头又摇头，缓缓道：

“龙蛋不好说，但我见过极北的龙。

“但可以清楚的是，那条龙已经死了。

“我只知道它死去的地方，不清楚你们所说的龙蛋在不在里面。

“但如果你是为了提升躯体等级，哪怕没有龙蛋，龙骨对你而言也是好东西。”

星冰歌了然，但有一点她颇为好奇：

“那条龙怎么死的？”

别说是星冰歌，洛归尘都很好奇。

小冬父亲沉默许久，最终轻叹一口气，语气变得敬畏：

“它因陛下那仁慈的惩戒而死。”

…………

星冰歌和洛归尘走后。

小冬父亲依旧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事重重：

“我出卖自己的女儿，告知她龙巢所在，也将她完全蒙在了鼓里。”

“这般结局，您满意了吗？

“殿下？”

风雪中，一抹倩影出现。

这一刻，永无止息的风雪为她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