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与水王？”娲主似乎早就看过，她问。

“真壮观啊……”路明非没有直接回应。

“混血种从太古苟延残喘至今，唯一的使命就是和我们的先祖一样，将复苏的龙王一次又一次地埋葬。”

与龙王的战争每一次都浩大无比，这样的历史纪实在秘党并不难找，他们甚至将战争编到教科书里。

路明非在课上无聊的时候，就自己翻课本，混血种教授讲起课来和仕兰高中的历史老师没有什么不同，枯燥乏味的长篇大论，令人昏昏欲睡。

曾经的教皇利奥一世，面对大地与山之王化身的匈奴王阿提拉，付出秘党几乎难以承受的惨重代价，将那位龙王埋葬。

可书本上再精致的手绘图或者绘声绘色的文字，也很难让人理解龙王战争的恢弘与惨烈。

可他今天看到了。

一场古老的龙王送葬之战。

神话故事中贵为三皇的伏羲大神，在真实的历史里是位能和龙王搏斗的超级混血种。

即便是他，也毫不犹豫地在战争中献祭自己的生命。

“你该不会只顾着惊讶，没有别的收获吧？”娲主翘起嘴角一脸嫌弃。

其实她第一次被伏羲盘拉进那个战场的时候，确实除了阿巴阿巴没有别的想法。

毕竟神话传说里人首蛇身的伏羲大神和女娲大神，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披着龙鳞，这让哪一个中国人去看不会觉得震撼呢？

“应该……有吧？”路明非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您要不再开一下那个炼金矩阵？元素封禁什么的？”

“我警告你，不许再放九婴了！”娲主脸色大变，“你以为元素封禁是通了电的白炽灯？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路明非吐了吐舌头：“没那么严重啦……其实就是想让您安心一点，毕竟您刚刚反应那么大来着……”

他真的又收获。

娲主的言灵不是九婴，但路明非是。

在战场中他并没有光顾着惊讶，九婴赋予他对元素超乎寻常的感知，而海洋与水之王——它才是真正创造，和将“言灵·九婴”使用到极致的存在。

以前他还需要稍稍凝聚精神，才能对空气中弥漫的元素下令，并且凝聚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而从观想图里归来之后，他的精神力确实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现在只要一个念头，元素就会听话的聚集，如臂使指。

伏羲盘的金光已经聚敛，现在仿佛又变成了一件死物，路明非伸出手指了指伏羲盘。

“干嘛？这是我们周家的宝贝，绝不可能让你带回卡塞尔的！”娲主一脸警惕地把伏羲盘抱进怀里。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要是路明非真的开口，这盘子马上就能长出腿跑到对方怀里。

估计还要在裤腿上舔两下，如果盘子能够长出舌头的话。

然后就在伏羲盘刚刚存在的位置，水元素凭空出现，凝聚出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

小蛇有九个脑袋。

娲主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九婴，然而这玩意的九个脑袋出奇地大，并且颜色更深一点的眼珠子还滴溜溜转，看上去竟然有些呆萌。

“这是……”

“是九婴的新用法。”

路明非一边解释，一边操纵九个脑袋的肥胖小蛇笨拙移动，毕竟他再是混血种，也是从妈妈子宫里分娩出来，作为一个人类长大的。

实在无法想象龙类怎么在地上爬行。

在娲主惊讶的眼神里，小蛇吃力地挪动身子，又纯粹元素构成的身体开始变色。

由蓝转红，由红便青，最后变成岩石雕像停了下来。

路明非手指放下，神色有些疲倦，就算他使用过无数次法印，对元素的操纵早就熟稔无比，这么精细入微地使用言灵，也有点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