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祭司阁出来，钟凡等人立刻上前，发现陆琳琅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

“钟叔，你们将我送到崇水河边，我想一个人静静。”对于大祭司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一事，陆琳琅的心头还有些震撼。

她此刻漫无目的，只想找个地方散散步。

来到崇水河附近，她走下了马车，在河边一个人漫步。

一直悬在她心头的大事，鞑靼人的入侵已经暂时解决，摄政王的消灭也在旦夕之间，悬在头顶的利剑一下子撤回了，却反倒有些不自在。

原本想要躺平的她，却一步一步在自己的主动或被动之下，慢慢开始了下一个阶段。

人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免不了折腾，弟弟们也渐渐长大，也到了追寻前程的时候，她也慢慢学会了放手，除了种子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哎，下一步该往哪走呢？”吹着微风，她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下走。

钟凡等人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不会打扰，但是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

“小贱蹄子，你往哪走，给老娘滚回来，敢跑，等老娘抓住，非把你打死不可！”就在她思考时，前方传来一阵叫嚷。

只见一个干瘦的女人，头上带着一朵红花，手上提着棍子，追着一个小姑娘。

与此同时，那干瘦的女人身后跑来两个高大的男人，眼看就要追上那个小姑娘。

“王妈妈，我可以干活，我不要卖身，我干粗活把我爹的赌债还上行不行，我不要陪人喝酒。”那个小姑娘眼看要被追上，再跑也无济于事，只得转身跪下磕头。

“哼，你跑啊，老娘还以为你能反了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那老爹还不了赌债，将你们娘俩卖给我，难不成你天真地以为在那楼子里还能干什么活。

伺候人都伺候不好，今日你得罪了人，老娘不把你抓回去，如何交差？带走，待会儿在客人面前打她一顿，看看她还敢不敢跑。”

王妈妈大手一挥，手下拖着小姑娘就要离开。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随意买卖人口，这孩子一看明显不愿意卖身。”陆琳琅知道钟叔他们都跟着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反击。

“哟，这位姑娘有点眼熟啊，生得这般花容月貌，难不成还想救人，这姑娘是她爹亲自卖给我们的，可不存在强买强卖，自古女人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她爹卖她，天经地义的事，老婆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妈妈上下打量陆琳琅，觉得她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也不敢直接得罪了人。

“大启律例，不管是父母，还是其他人，卖妻卖女都是犯法的，更何况是卖到青楼，更是罪加一等，除非是战乱时期，活不下去，官府追究不过来，如今崇水乃至整个贺州，都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卖妻女的人更要抓进大牢。

你别用三从四德那套说辞出来，天地君亲师，大启的律例比亲人之间的关系更要权威，你们这般公然挑战律法，难不成也想坐牢不成？”

“你这姑娘，怎么说不听呢，我们干这一行的，还用得着你来吓唬，牛三，带人回去，若是谁敢阻拦，挡了咱们发财，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