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八两与张珂皆怔愣当场,他们自是知晓这君臣二人的盘算。
恶夫欲背负恶名,盖因他本就声名狼藉,亦不介意再多些骂名。
嬴政则不忍贤臣身先士卒,决意以君王之身入场承受风风雨雨,以保恶夫无恙。
“君臣相得,实乃罕见!”
历朝历代,如此推心置腹、彼此信任之君臣虽非绝无仅有,然实乃凤毛麟角,更难及嬴政与恶夫这般。
“二位何不在劝劝兄长?”成蟜目光看向两人。
李八两与张珂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搞得成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笑什么啊?”
“咳咳...长安君有所不知!”李八两轻咳几声,带着些许尴尬道:“此计乃我所出,太尉大人加以延伸,张珂则将其完善....”
成蟜惊呆了,脑瓜子好似被大锤哐哐砸的五迷三道,抬手指着李八两,“你...你...你”,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半天,待心中杂乱情绪稍稍抚平,他深吸口气,神情显得有些无奈,“你们三人还是别凑在一起了。”
这话反倒是让李八两二人有些茫然,“我等身为太尉幕僚,岂能不跟在太尉身边出谋划策啊?!”
成蟜嗤笑一声,摇头道:“你们三人凑在一起,天下哪还有安宁日子?一个赛着一个狠,我真怕哪天这世上的人都被杀没了。”
“长安君此言差矣!”李八两正色道,“我们三人虽各有心思,但皆是为了大秦江山社稷。若非如此,怎会有如此多的良策妙计?”
张珂也点头附和:“正是如此,长安君,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死个把人算什么事?”
“这几百年间的战乱又死了多少人,我们这计策将死之人,远不足个零头。”
成蟜听罢,不禁哑然失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多言,转身丢下一句,“你们也知是数百年,而你们将做的事只在顷刻。”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
延绵的暴雨依旧片刻不停,城内尚且还算安生,可城外山村之中的百姓有些遭不住了。
山石土地由于被连日大雨冲刷浸泡,发生不少坍塌石流,大地变得泥泞不堪,许多房屋被毁,庄稼被淹,牲畜也难以幸免。
致使无数百姓们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急需救援。
然而,由于连日的暴雨,通往山村的道路多处被毁,救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只得朝着最近的城池赶去,希望能寻得一处落脚之地。
因提前早做准备,各地官吏大开城门让这些逃难的灾民入城,将他们集中安排在预先准备好的避难地,并开仓放粮。
城中的百姓见状,纷纷伸出援手,捐衣捐物,帮助这些灾民渡过难关。尽管城内资源有限,但官民一心,共同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民心在此刻变得凝聚。
坐镇咸阳的嬴政也没闲着,带着孟灿等人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协调调拨更多的物资发往受灾严重之地,并调令军卒戒严,以免有人从中生事。
所幸的是,这次嬴政并没有采取纳粮封爵的手段应对灾情,以现今国库的富足程度,暂时倒也能撑得住。
由于提前有了准备,乌氏倮几个月前暗自从各国商贾手中收来大量粮食,暂时倒不担心会饿着灾民。
如今,整个朝堂官员对恶夫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私下闲聊皆夸杀胚还懂天命。
与此同时。
这几天的时间里,秦王嬴政的王命也已传遍天下。
燕、楚、齐作壁上观,仅是出言训斥鄙夷赵国勾结外族的行径,却没有半点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