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翰林侍讲彭时求见。”
闯进来的侍卫立刻打断了于谦思绪。
“彭时?”
朱祁钰闻言瞥了眼商辂,平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
就在侍卫出去不久后,兵部衙门的院子里,就传来彭时大嗓门的喊叫声。
“弘载兄,你骗的我好苦。”
“方才还说自己和于大人无故交,现在却趁我冲杀之际来私自拜访。”
“此举真小人也!”
商辂听到彭时那不着调的话,顿时感觉头大了一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陛下召见过他二人后,彭时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直黏在自己身旁左右。
但是,有人却乐的看见这一幕。
“呵呵,纯道真性情中人也。”
“商辂你有这般知己,当真是三生有幸。”
朱祁钰笑呵呵的对商辂打趣道,这些年轻翰林正是还有着率真的一面。
才会有可能被他所改变,进而改变整个大明朝。
“学生彭时,见过于大人.........”
“臣不知陛下在此,多有冒犯,请陛下恕罪。”
彭时一手拿着几张大额的国债,一手胳膊半挽着袖子,倒是没了一丝一毫的文人气质,反倒是像地主老财家的狗儿子。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朕不怪你。”
“谢皇上圣恩。”
说完,彭时就像受委屈的小媳妇,对着一旁的商辂投去幽怨的目光。
“你来此是寻商辂的?”
“回禀陛下,臣原本是和商大人一起来购买国债。”
“但因群臣反应十分热烈,臣便自告奋勇冲出抢购。”
“不过待臣出来后,却发现商大人已不见踪影,问过户部衙门的守卫才知道,其人已来到兵部这里。”
“遂也就有了刚才那般放浪形骸的姿态。”
“不过,从今往后,臣定好好改正,以于大人做榜样好好学习。”
看着念检讨书的彭时,朱祁钰的嘴角快有些憋不住笑意,摆摆手说道。
“好了,没什么大事,你们俩个退下吧。”
“诺!”
看着离去的两位状元,朱祁钰对着身边的于谦问道。
“你认为他们两个怎么样?”
于谦深知彭时与陈循私下的关系,仔细斟酌了好半天才回道。
“启禀陛下,彭时博览群书,通晓经义,由擅长做文章,其才华辞藻使人惊异也。”
“而商辂此人,性资刚直,操履端方,三榜魁名,四海皆仰其文学渊博。”
“此二人皆是我大明朝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望陛下多多善用。”
朱祁钰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戏谑之色说道:“于大人,你这评价可是有些偏心啊。”
“臣只是禀明而论也。”
于谦根本不在乎朱祁钰多想,他若想结党营私,早就桃李遍天下,哪还非得等到现在。
不过朱祁钰也没过多纠结两位状元如何,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他们。
“走吧,于谦。”
“陪朕一道去武英殿,想必户部今日定会统计完国债之数,你就陪朕再等一等。”
“诺。”
朱祁钰说完便抬腿向外走去,于谦则是紧随其后。
二人在到达武英殿后,又是就刚才谈论的武备之事,议论一番。
不知不觉,时间便已过晌午。
王诚也带着几名小宦官,端着今日的午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