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门板反弹在墙上发出一声重响。
温遇慈浑身一抖,整个人从噩梦中惊醒。
迷茫的睁眼,看着快速朝自己靠近的墨沉,嘶哑着嗓子开口:“怎么了?”
墨沉一把将人从床上拽起来,神情严肃,“走,我们被包围了。”
温遇慈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略有些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
跟着墨沉下楼,走进后院,蒋牧迟开着车停在两人面前。
墨沉极快地将温遇慈往车上一塞,温遇慈双手不动声色地护住自己腹部。
随着车门砰一声关上,墨沉坐在她身边,副驾驶的安保也是墨沉的副手,名叫杰斯。
杰斯往后看了一眼,留在小洋楼里的兄弟已经和特警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他用枪托在椅背上砸了一下,“快开车。”
话音刚落,蒋牧迟已经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防弹车一把撞开破烂不堪的铁门飞驰而去,将埋伏在一旁的特警抛在身后。
“嫌疑人开车从后门往东南方跑了,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子弹夹杂着凌冽的劲风打在防弹车的后备箱,枪声惊天动地。
温遇慈被吓得浑身发抖,紧靠在座椅上,时不时尖叫一声。
墨沉没有理她,只皱眉坐在她身旁,也没去看身后的追兵,只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
在关键时刻,车上的其他三个人都可以被他毫不留情地抛下。
只是现在还没到这种时候。
温遇慈的尖叫刺耳又尖锐,在本就严峻的时刻越发让人不耐烦。
杰斯又是一枪托砸在椅背上,力道之大,座椅颤了三颤,“喊什么喊!再喊丢你下去!”
听见杰斯的话,温遇慈倏地咬住下唇,憋了一口气在嗓子里,眼泪簌簌而下,不敢再尖叫出声。
蒋牧迟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压下眸中的厌恶,没有说话,只是脚下油门更快了。
墨沉一巴掌拍在杰斯后脑勺上,“怎么说话呢!”
杰斯被打得嘶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脑袋,敢怒不敢言,只有些哀怨地偏过头看向墨沉,“老大,咱都这种情况了,你还带着她做什么?”
说着,他嫌弃地看了温遇慈一眼,“拖油瓶一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拖后腿。”
“依我看,咱们就在这把她推下去。”
“等到安全了,老大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都给给你找来。”
“咱们现在是在逃命!逃命!”
杰斯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不是演习,是真的在逃命,他顾不得思考墨沉会不会生气。
他想活,不想死。
听完杰斯的话,墨沉没有接话反驳,而是将目光落在温遇慈身上,似乎在思考杰斯话中的可行性。
深邃如毒蛇般的目光看得温遇慈心头一凉,她瞳孔紧缩,眼泪要落不落地悬在眼眶。
试探着抓住墨沉的衣袖扯了扯,温遇慈的声音委屈又可怜,“阿沉,别丢下我。”
墨沉依旧没有回答。
驾驶位的蒋牧迟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以他对墨沉的了解,说不定真会把温遇慈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