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看着她恬静的面容,脚步不自觉放轻,整个卧室里一时只有翻页摩擦的沙沙声。
走到她身边,光影变暗,温遇慈这才迷茫抬头。
见是墨沉,立刻放下书,面上的惊喜不似作假,“你回来了。”
墨沉扫过书封页,是《红书》。
推了推小几上的水杯,他坐下,牵住温遇慈的手把玩,“今天怎么没给我做饭?”
闻言,温遇慈在心底翻了一白眼,面上却嘟了嘟嘴,神情有些低落,“我身体不太舒服。”
言毕又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吧。”
墨沉摇摇头,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让阿姨来做饭就行。”
他也不是把温遇慈当保姆,而是喜欢她做饭的味道。
“哪里不舒服?”
他从未关心过温遇慈,这还是头一次。
温遇慈抠着他西服外套上的刺绣,声音柔柔的,“没什么,就是生理期来了,没什么大事。”
墨沉微微一愣,回想起温暖还在时也是痛经得厉害。
那时候他住在温暖租的破小的出租屋里,看她疼得满头大汗,大发慈悲地学着给她做了姜片红糖水。
他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煤气灶都不会用,在厨房折腾了许久,才做出一碗极辣极甜的糖水。
温暖尝了一口,当时便呛出了眼泪,非要他也喝一口。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喝了一口,温暖看着他的脸色直接笑出了声。
再后来便是两人笑作一团。
墨沉从记忆里脱身,将温遇慈重新安置在沙发上,“你休息吧,我去办点事。”
他不来烦自己,温遇慈求之不得,连连点头的同时还心疼地望着他,让他多注意身体,别太累。
墨沉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时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一把以作回应。
从三楼出来,墨沉脱下自己的外套去按电梯,心中思索着姜片红糖水的做法。
他只做过一次,脑海中还有记忆,只是不知道厨房有没有红糖跟姜片。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一楼,墨沉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厨房走,恰巧蒋牧迟从厨房捧着一碗鳗鱼饭出来,见到他时微微一愣。
蒋牧迟应该是刚用过微波炉加热鳗鱼饭,此刻整个厨房弥漫着鳗鱼酱汁的香气,“董事长,您……”
墨沉摆了摆手,越过他去找了个小奶锅洗干净,蒋牧迟在厨房门口看得目瞪口呆。
天,他是在做梦吧。
“董事长,您要做什么,我来吧,您休息一会儿。”
墨沉双手撑在流理台上,看着细细的水流注满小奶锅。
他信任蒋牧迟,直言不讳:“温遇慈生理期,我想给她做一碗红糖姜茶暖暖肚子。”
闻言,蒋牧迟连忙放下手中一口没动的鳗鱼饭,走进厨房,“这哪用您亲自动手,交给我来吧。”
他会煮吗?
别到时候把温遇慈给毒死了。
蒋牧迟努力忽略心底正缓缓上涌的酸涩。
墨沉不愿假借别人之手,将小奶锅端端正正地摆在灶台上,转身拍了拍蒋牧迟的肩膀,“牧迟,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谈个对象了。”
想起他还在苦哈哈的吃鳗鱼饭,语重心长劝他:“以后少吃点外卖吧,找个对象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