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追到主卧,只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伸手转动门把手,发现温遇慈已经将门反锁。
墨沉怒极反笑,他想要她,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想到她知道自己这几天喝多了酒,专门给他做的养胃清汤锅底,墨沉忍住一脚将门踹开的冲动,转身去换衣服。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温遇慈心软,是因为她像极了温暖的容貌?还是她出门前的那一滴泪?
他说不清。
只是在温遇慈离开后,他就越发烦躁。
从前温遇慈也会哭,但只会在提到她父母姐姐的时候。
还有在被他羞辱,痛不欲生时的生理性眼泪。
他讨厌极了她那倔强的模样。
今天两人气氛好容易缓和,他甚至在她眼中没有看到厌恶,而是隐忍的、期冀的、破碎而绝望的爱意。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他送给别人吧。
在路上体内药性发作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她闹脾气,墨沉难得的没有生气。
墨沉换了浴袍,站在酒柜旁倒酒。
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往下,在高脚杯里微漾。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温遇慈死,温暖已经死了,能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了。
可她太倔了。
温遇慈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小时的冷水,神志才逐渐清醒,胸口的燥热被压下。
从浴缸中起身,连衣裙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躯体,她站在镜子前,身体因高冷控制不住的发抖。
发尾被打湿,水滴如柱,头发一缕一缕的纠缠。
她的脸色苍白至极,眼底的红润还未彻底消散,长出一口浊气后才抱着双臂,赤脚走出浴室。
温遇慈踩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墨沉看着她这模样,不自觉地拧眉,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手下一片冰凉。
“你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她就这么不愿意让他碰?
温遇慈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的看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没有半个小时。”
墨沉眉目间都是沉沉的怒气,他嗤笑一声,这是重点吗?
“去吹头发。”
他的一声命令吓得温遇慈一哆嗦,胡乱地点了点头后便直奔向衣帽间换衣服。
听着衣帽间的吹风机声,墨沉的心情越发烦躁,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酒杯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抬腿往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的吹风机声骤停,温遇慈略显慌张的声音响起,“墨沉,你做什么?”
墨沉拦腰将温遇慈抱在梳妆镜上,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直视自己。
“温遇慈,你在拒绝我?”
谁给她的勇气。
温遇慈下颌剧痛,眼中涌起泪花,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心中百转千回,“我没有。”
“是你先将我送出去的。”
“我已经听你的话去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墨沉被她的目光刺得心头一紧,微微移开目光,开口辩解:“我不是把你带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遇慈骤然拔高声音,“可你给我下了药!看着我毫无防备喝下那杯牛奶,你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