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兄!”吴韵边喊边向他挥手。
乔峰也发现他,朝他点头示意后,指着台下的一个员外郎打扮的八字胡中年男子说道:“全贯清,你身为洛阳分舵的舵主,为何没有将消息告知殷长老和白长老。”
很明显,吉时已到,四大长老都已经到了,唯独执法长老殷德正和传功长老白世镜未到。而这两人都是乔峰的嫡系,所以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此重要的大会,以这两人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迟到的,一定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而这两人的武功都非常高强,除非遭到埋伏,否则又怎么会出意外。所以,比较大的可能是全贯清玩忽职守,这才有此一问。
全贯清被他一问,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在看了一眼手扶剑匣的王长老后,又鼓起了勇气回禀道:“帮主,实在是属下不久前得知了一件天大的秘密,事关丐帮的生死安危,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必须要先问明两位长老的态度,是以他们现在正待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一会儿就会到。”
他这话引起有心人的议论纷纷。
事关丐帮生死的大秘密,这位全舵主居然不第一个向帮主禀告,而是私自扣押了两位地位最高的长老,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听他这话,乔峰的眉头紧皱。虽然他和净衣派的人不熟,但好歹是一帮之主。这个全贯清明显是在提防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走下台,来到对方的面前,看了他一眼,而后笑道:“全贯清,今天来的都是乔某最信得过的好兄弟,都是我丐帮的好汉子,事无不可对人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向大家说出来便可,无需顾忌什么。”
冷汗在全贯清的额头上凝聚,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乔峰的气势,他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只见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头,似乎在抗拒巨大的压力一般。过了片刻,他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具体的细节,属下不清楚,只是似乎和马副帮主的死因有关。属下也是受到马夫人的委托才如此做的。”
听他这话,乔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马副帮主的死事关丐帮存亡?呵呵,就算马副帮主是慕容复杀的,他乔峰也不怕慕容复!何况丐帮还有众多高手和长老。这全贯清也未免太怂了吧。还有,马夫人一介女流之辈为何也搅和进来?为了搞清楚原因,他接着问道:“嫂夫人也来了?你赶紧将她和两位长老请出来。“
全贯清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不久后,从北边的一条小道上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全贯清和两位长老,身后是四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子,旁边跟着两位侍女。
嚯,这排场还整得挺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官眷出行。吴韵如是想到。
乔峰就更加感觉不好了,只是对方是马夫人,而且马副帮主刚刚身亡,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到台子上坐下来。
轿子一直来到台前才停下。
轿帘打开,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位千娇百媚的妇人。一双勾人心魄的秋波旁挂着浅浅的泪痕,娇弱的身躯似乎走一步都要跌倒,而一身素白的孝服穿在她身上,却掩盖不了那前凸后翘的身材。
马夫人这一出场,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大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感觉到众人那贪婪的目光,马夫人的内心冷笑,眼底露出一抹鄙夷和满足的神色。只是当她抬眼看向台上的乔峰时,却发现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于是刚升起的满足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毁灭的欲望。想她康敏如此出众的姿色,居然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凭什么?尽管他很出色,但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乔峰,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对我太过无情。今天过后,你将从帮主跌落到人人喊打喊杀的辽狗,这就是你无视我的代价。
按下心中的欲望,马夫人缓缓走到乔峰的面前,跪在地上,哭泣道:“贱妾本应该在家里守着先夫的灵堂,只不过贱妾实在是思念亡夫过甚,想要翻找他的遗物以慰相思之情,却不想在无意间找到了两封密信,一封信里写着:‘若是为夫遭遇不测,请将此信交给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当众拆看查看。’另一封信是汪帮主写给我夫君的。贱妾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斗胆私下里告知两位长老,请帮主勿怪。“
乔峰此时根本不明白这番话里的坑,只觉得马副帮主遇害的真相就在那封信里,于是下意识地问道:“信在哪里?“
马夫人心中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正要交给乔峰,却被旁边的全贯清一把夺过去,交给一脸懵比的白世镜。
“全贯清,你什么意思?“乔峰怒喝。
“帮主,此信关系重大,信封上面的字迹是汪帮主的。所以,那上面的话就是汪帮主的遗命。我想应当先将此信交给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看才对。不知道乔帮主为何要急着查看此信的内容,莫不是要毁灭证据?“全贯清边说边退到四大长老的身后。
他这番话就差直接指出杀害马副帮主的是乔峰了。
此话一出,一众丐帮弟子哗然。当然,绝大多数是不相信这话的。
乔峰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就看个信而已,怎么就成了毁灭证据了?难不成这信中所说自己是杀害马大元的凶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是全贯清要陷害自己,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一点。
也难怪乔峰搞不明白,这要不是事先知道信中内容的,任谁也搞不明白。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本来打算把信抢过来毁掉的吴韵也没办法了。因为,乔峰比谁都渴望知道信中的内容,在场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毁掉这封信,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