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连续几日,花语与小珊每日都会来这里,有时太子梁汉与太子妃、纳兰二小姐也会过来,这种带有读书会性质的聚会渐渐在宗门内传开。
久而久之谣言四起,内容大致为,擂台的获胜者洛长庆和蓝芸竹自命不凡,在此课堂讲道;或者是传出纳兰家两位小姐与洛长庆形影不离。
不过,碍于太子时常来访,倒是没人敢生事。直到某日,太子告辞长庆和芸竹。
「师弟,不再考虑一下吗?就算不愿入朝为官,作为供奉、食客也是可以的。」太子对长庆的赞赏可是日益增加。
「多谢师兄赞赏。」长庆抓着头,傻笑自嘲道:「我和芸竹姐若入朝,怕是祸国殃民啊,哈哈……」他笑完又说:「实在是我们二人潜心修行,有其他理想,无心俗务。」
「唉……实在可惜。」太子叹息一声,语气中略带无奈,「如果改变主意,随时通知我。或者经过皇城,也务必来探访为兄。」太子与太子妃随即便辞行长庆等人,便离开青丹宗返回皇城。
太子走后片刻,小珊看着神色异常的花语,便有所感觉,转头问着长庆:「师兄,不入朝为官也罢,为什么连供奉也不愿呢?那可是闲职,还有俸禄可领啊。」
长庆听后,沉思片刻,目光转向花语,随即看着小珊笑道:「我发现你啊,真是花语师妹的心头肉呢。她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她怎么不说,反倒你替她说了?难不成……花语师妹有病?」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逗弄着两人。
「师兄,我……」花语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双手不知所措地摆弄着衣角,羞得说不出话来。
芸竹轻笑一声,打断花语的话,淡淡地说:「师妹她不擅长与异性交谈,这是她和小珊长年来的默契。师弟你现在才发现,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笨呢。」她语气带着几分打趣,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看向花语,像是在替她隐瞒什么。
花语心中微微一动,与芸竹对视一眼,似乎透过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读懂了她的意思,回以一个感谢的眼神。
长庆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花语羞红的脸,恍然道:「原来如此。」转头又看向芸竹,笑道:「芸竹姐,你是不是又偷骂我了?」
芸竹笑而不答,低头翻阅手中的书籍,似乎并不想多言。
花语终于鼓起勇气,用着轻飘飘的声音问道:「师兄,我……这样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长庆夸张地叹了口气,故作遗憾地说:「倒也不会,只是师妹的婉转悦耳之声听到的次数变少了,实在可惜啊。」
「你这登徒子!」芸竹依旧低头看着书,语气中带着责备,「别再调戏师妹了,否则她的脸要更红了。」
长庆察觉到花语的脸颊越发红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师妹莫怪,我只是实话实说,无意挑逗。我们继续吧。」他坐下来后,忽然想起小珊之前的问题,随即正色道:「刚才小珊所问,我认为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单纯拿钱不辨事,非我所愿。况且我确实有其他理想。而芸竹姐嘛……看淡名利、云淡风轻,对这些庸脂俗粉,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吧,芸竹姐?」
芸竹这时才抬起头,微微一笑,淡然道:「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花语刚要接着问是什么理想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哦~是守擂的武学高人啊,在此高谈阔论是吗?」王府公子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旁边的食客男子紧接着附和道:「王公子所言不假。他可是守擂成功的高手,开宗立派不在话下,只是老是跟别人的未婚妻混在一起,这就有些不妥了吧?」
洛长庆的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叶成泰便赶忙打圆场:「两位还请慎言,洛师弟只是在这里研读丹道,不懂之处请教娘子,这不过是学术上的交流罢了。」
太子刚离开,他们便后脚赶到,显然是早有准备。长庆听着他们的话,内心沉思,脑中不由得浮现几日前的作画的场景。他眉头微皱,低声问芸竹:「芸竹姐,你跟他们真的有婚约吗?」
芸竹沉默了片刻,双眼无神地望着长庆,随即转头望向花语,下巴轻轻一抬,意味深长。
长庆瞪大双眼,恍然大悟。虽然内心震惊,但他并未慌张,站起来冷静地问道:「叶师兄与诸位来此,莫非是想……」他语气一转,五把魂剑瞬间在他身边聚形,环绕着他的身体,寒光闪闪。他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地补上了一句:「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