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许氏的人不假,可她现在对许氏,许家只剩下浓浓的恨意。
爹娘本就是许家的下人,丈夫也是府中的小厮。
原本她从未想过进宫做宫女,虽说在哪里都是伺候人的,可宫里和宫外那能一样吗?
更别提当时儿子才三岁,女儿更是还没断奶。
只是主子吩咐了,她也没办法抗命。
若许氏许家对她家人好就罢了,她本也不奢求一家子能过得多好,自己在宫内日日站在刀尖上,至少给她家里人一些轻省的活计吧。
可许家的主子全是黑了心肝儿的,自己还是靠着女儿才爬起来的,转过头就狠命地欺压他们这些奴才。
她爹不过是说错话,就被打个半死。
等她知道后,爹爹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身亡,许家甚至连一副药都没给开过。
许氏也只是派人和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爹爹在府内冲撞了主子,只是挨个顿罚就没抗住去了。
爹爹走了,娘直接哭瞎了眼,她丈夫也没什么本事,在府内也十分艰难,动不动被管事刁难,连月银都要被分去一大半,美名其曰孝敬银。
儿女都大了,在府中也寻了活计,可娘不在,爹也不如意,两个孩子又能找到什么好活计?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素儿越想越气,还替许氏送信?我呸!
许氏被废那天,她都恨不得仰天大笑,高喊一句老天有眼。
她本想着许家倒了,终于能把一家子接出府,自己在宫内也攒了一些钱财,可以帮家里先租个小院子,日后勤快一些,总比在府中过得好。
可许氏这个贱人,被送进冷宫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家里送了信。
许家是倒了,可依旧拿捏着她家里人不放。
据她所知,所有为许氏办事的人,都有软肋被许家捏着。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眼前的门开了。
墨一看着眼前的宫女,冷冷地问道:“身后可有人跟踪?”
素儿不敢抬头,“我来得很小心,并没有发觉有人跟着。”
墨一偏了个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去扫扫尾。”
话音刚落,瞬间有两队暗卫一左一右冲了出去。
只剩下两人后,墨一开口:“跟我来。”
素儿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眼神不敢乱瞟,也不敢多问。
和靖王府能搭上线,自然不是她的本事,而是靖王手下的人先找上门来的。
对方还承诺,只要帮靖王府办事,留在许府的家人他们自会安顿好。
素儿原还不信,经过许家那么一遭,这些贵人嘴中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愿意信。
结果过了两日,就有人带她去了一个小院子,进去后,就看到她所有的家人都在此处。
院子虽清贫,可吃食却是不缺的,人人身上都穿着簇新的衣服,甚至还给她瞎了眼的娘请了大夫。
丈夫和她多说了两句,原本许家是不可能放他们出府的,谁知几日前他们一家子脸上都长满了疙瘩,大夫一来连脉都没把就说是天花。
天花会传染不说,可是会死人的啊,这事一出,他们一家子瞬间就被轰出府,还被人压出了城门,用刀要挟他们不得进京一步。
而在一家子已经绝望,准备找个破庙等死时,突然有一队人马从天而降。
其实那哪是天花,不过是墨七搞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罢了,大夫当然也是提前收买过的。
只是这一切素儿一家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些人不止给他们看好了病,还给他们置办了住处,除了不能随意出去外,其他的简直不知比在许府中舒服多少倍。
素儿听完丈夫所言,再看看被照顾妥帖的娘亲与儿女,当即就下定决心为靖王做事。
素儿跟着墨一身后,走了一刻钟后来到了一处厅堂,而京中赫赫有名的靖王爷正端坐在内。
“说说吧,许氏交待了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