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笙摇了摇头,将长笛横在唇边,吹出一声悠长的笛音。笛音所过之处,刀疤壮汉的随从纷纷倒地,七窍流血,瞬间失去了生机。
壮汉脸色大变,后退几步,惊声道:“你……你是……”
萧远笙冷冷看着他:“滚。”
刀疤壮汉不敢多言,扛起巨斧转身就跑。
林中重归寂静,萧远笙看向楚云归和阮凝,轻声道:“二位,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云归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眼神冷峻。他缓缓收剑入鞘,语气平淡:“阁下大显神威,但我们素未谋面,有何指教?”
萧远笙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阮凝,微微一笑:“阮师妹,好久不见。”
阮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冷漠,轻声回应:“萧公子,我早已不再是星月宗之人,请不要用这样的称呼。”
这句话像是冰冷的利刃,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条无形的鸿沟。楚云归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他虽没有开口,却暗自将手掌贴在剑柄上,做好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
萧远笙似乎并未在意阮凝的态度,仍然温和地说道:“阮师妹不必如此。你我之间的事情,终究是长辈安排,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况且……”他顿了顿,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如今你与这位道友同行,难道是为了那玉盒?”
“玉盒?”楚云归皱了皱眉,冷声道,“看来萧公子消息灵通,连我们带了什么东西都清楚。”
萧远笙闻言轻笑,目光落在楚云归身上,语气却并不咄咄逼人:“道友莫误会,我并无恶意。不过,玉盒是件不凡之物,你们身携此物,怕是会有大麻烦。方才那些人只是些试探,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阮凝的目光微微闪烁,她看向楚云归,低声道:“他说的或许是真的。”
楚云归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萧远笙,半晌后才淡淡道:“既然如此,萧公子突然出现,是特意来提醒我们的吗?还是……”
他话未说完,但语气中的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萧远笙微微一笑:“我只是恰巧路过,听闻有异动,便过来一看。如今看来,你们并未受伤,倒是让我少了一番麻烦。”
“麻烦?”楚云归冷笑一声,“阁下与我们非亲非故,何来麻烦之说?”
“道友言之过早,”萧远笙收起长笛,神色渐渐冷肃,“若你们继续带着玉盒,行踪很快便会被更多人发现。到那时,追杀之人不仅仅是些小角色,恐怕连各大宗门的长老都会现身。”
阮凝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萧远笙,你究竟知道多少?”
萧远笙直视她,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阮师妹,我劝你们一句,弃盒自保才是正道。”
“弃盒?”楚云归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既然是这样重要的东西,你认为它会落到我们手里,是巧合吗?”
萧远笙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已经决定不听劝告了。”
楚云归眸光如刃:“我们怎么走,与谁同行,何去何从,都不劳阁下费心。若无其他事,请便。”
萧远笙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但道友可知,玉盒的秘密,并非你们能够承受的?若执意而行,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承不承受得了,是我们自己的事,”楚云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阁下若无恶意,还请让路。”
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似乎到达了顶点,但萧远笙却忽然笑了。他抬手理了理衣袖,侧身让开一条路,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不过……”
他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阮凝身上,“若有一天需要帮助,星月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阮凝脸色微冷,没有回应。楚云归则一步跨过萧远笙,冷声道:“告辞。”
两人走出几步后,阮凝才低声说道:“楚云归,他的话虽然带着目的,但也不全是假的。这个玉盒确实麻烦,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楚云归脚步未停,语气平静中带着决绝:“我不怕麻烦,也不怕危险。无论盒子里是什么,我既然接了,就会带着它走到底。”
阮凝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林深处。萧远笙目送他们离去,良久,他喃喃道:“不怕麻烦,不怕危险……倒是有些意思。”
随即,他唇角微扬,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夜风吹过,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风雨欲来,黑暗中似有更大的危机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