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护工——程护工——”
瘫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伸出她干枯的手,却不料遭到了程亦然的白眼。
“还程护工呢,爷跟你说,拐卖贩子死有余辜哦。”
程亦然靠在墙边正夹着自己的电话,发现副本确实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里正常世界的通讯设施根本不起作用。
无奈,程亦然只好点开自己的后台,给樊诩发了两条消息。
“喂,诩哥,可别给小爷画大饼啊。”程亦然说,“我可不吃这套了。”
对面樊诩不知道在做什么,向来准时回复的他现在竟然也学着不回消息了。
“草……”程亦然暗骂,“他是好不容易把老子甩出去溜之大吉了吗?”
本来就烦,旁边老太太的声音扰得程亦然更加心烦意乱,害得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吵什么吵!”程亦然骂着,“年轻的时候干那些破事怎么没想到有老死在养老院的那天啊?”
系统告诉他,这个女的叫秀娘,真实名字不知道,大概也是不识字。
年轻的时候在她家村子里靠“拍花子”为生,在那个年代也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靠着赚来的赃款狠狠过了几年有肉有鱼的好日子。
那个时候监控还不完全,让她逍遥法外了这么多年,如今还好好地躺在养老院的床上。
“我去你的!”程亦然啐了一口,真想为民除害。
可话又说回来,为民除害是一回事,他刚才为了试探摇铃规则故意把水撒在秀娘身上又是一回事。
这女的为什么不摇啊?为什么现在遭他的刁难也不摇啊?
躺在床上的秀娘睁开眼睛,一腔快要老死的声音:“你说啥……?”
她还是不敢置信,可是耳背的她好像从这小伙子嘴里听见了点东西。
“我说你没有闺女儿子吗?”程亦然抱臂,一只腿放松地垮在一边,给自己的“先知”找了个理由,“别人不知道,爷认得你,电视上说逃了那么多年的老拐卖犯还没落完,说的不就是你么?信不信老子报警把你抓了?”
“我不就是想有个孩子吗……”眼见自己年事已高,秀娘也不想掩饰,“我闺女死了!她才三岁啊!就被那天杀的叫花子套在麻袋里,挂在那老马背上……”
“我过去争,他愣是给磕死了!磕死了!她才三岁啊!那尸袋裹着尿素抛河里去了!”
“那村里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去他妈的,他们的孩子也别想好活着!”
“哪个娘不爱闺女?”秀娘闭上眼睛,“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闺女的魂连地都钻不进去,我的苦闺女啊……她要是活着也该有两个你这么大了!”
“……哼。”程亦然看向一边,“那你倒没说错。”
“哟,诩哥回我消息了,等会再来治你。”
程亦然点开后台打算一睹究竟。
“小心。”樊诩的消息弹了出来,“副本舆论变化。”
“想办法告诉周拟今天日报大社的头条。”
下面是一张照片。
“厄欠债两亿至今得不到后续,原先流区的富商将技术转让出去得不到结果,发现找不到你们,已经怀疑周拟叛变合约了。”
“当时可是他亲口说的‘毫不犹豫’。”樊诩的消息不断,“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拿到,又得知周拟在这期间偷偷和不死城做了笔两亿买卖,没人能忍得了。”
“和……什么?”程亦然挠头,“和咱做交易了?”
樊诩冰冷的文字带着一丝嘲讽。
“这件事对外统一的说法是我用两亿买下厄的仓库,将雾运输到周拟那里,实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