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宝毕恭毕敬地将县老爷引领至北面靠墙的正座之上。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县太爷并未急于入座,而是客气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他人先行就坐。牛大宝见状,心中不禁对这位县太爷的谦逊有礼暗自称赞。他连忙拱手向齐建林说道:“大人,请您与我一同坐下吧!”
齐建林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率先坐在了那张象征尊贵地位的椅子上。见此情形,县太爷这才缓缓落坐于另一张正座之上。牛大宝满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客气,但他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走到县太爷所坐椅子的下首位置,安稳地坐了下来。
待众人皆已落座之后,牛大宝再次拱手施礼,恭敬地问道:“县太爷,不知今日您大驾光临,找小人究竟有何要事呢?”
县老爷沉默不语,先是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齐建林。只见齐建林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既未加以阻拦,也没有任何表示。稍作停顿后,县老爷缓缓开口道:“本老爷今日到此,一来呢,是想瞧瞧你所种植的红薯究竟长势如何;这二来嘛,则是因为从京城来了几位大人,他们指明要见见你。”
牛大宝闻听此言,心中一惊,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刹那间脸色煞白。他浑身颤抖不已,双腿更是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软绵绵地无法支撑身体。惊恐万分的他,慌不择路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县太爷跟前,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县……县老爷啊,小的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能惊动京城的大老爷们!小的一直以来都是本本分分地种田,勤勤恳恳地过日子,从来未曾做过越矩之事啊!违法乱纪的勾当,小的可是万万不敢沾染半分呐!”
县老爷看着眼前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牛大宝,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赶忙说道:“快快起身吧,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咱们不过是来探望一下罢了。”然而,此时的牛大宝早已被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哪里还敢轻易站起来。任凭县老爷如何劝说,他都如同木雕泥塑般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之意。
县老爷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脸色愈发显得严肃起来,提高音量呵斥道:“赶紧给我起来!如此这般跪着,又怎能好好回话?”牛大宝眼见县老爷的脸色由晴转阴,变得越发阴沉可怕,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那原本就发软无力的双腿此刻更是不听使唤,只得勉强伸手扶住身旁的凳子,战战兢兢地挣扎着坐了上去。
县太爷见他战战兢兢地坐了上去,面色稍显和蔼,轻声说道:“不必紧张,此次找你来,不过就是问你一些话罢了,你只需如实回答即可,无需有过多的心理负担。”牛大宝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哆哆嗦嗦地道:“小……小人明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齐建林开口道:“老乡,咱们今天过来呢,并无其他要事,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红薯种植方面的情况。比如今年的收成怎么样?还有这红薯究竟从何而来?它是否能在咱北方顺利种植?”牛大宝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在听到这些问题后稍稍安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缓缓说道:“各位大人,说起这红薯啊,那可是一段曲折的经历。当年我远渡重洋去南洋谋生,在一家农场做工。偶然间发现那农场主家中有种奇特的植物,便是这红薯。
在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我辛勤耕耘了数年之久。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实践,我惊喜地发现一种极为特殊的植物。这种植物不仅生命力顽强、易于存活,而且生长速度极快,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
它们发育得异常繁茂,植株高大粗壮,茎干粗壮有力,叶片也是宽大肥厚。更令人欣喜的是,无论是茎还是叶,皆可食用,且口感鲜美,营养丰富。尤为关键的是,其成熟周期短暂,短短一年内竟能收获两次之多!若是在气候更为温暖湿润的南阳地区,更是能够达到惊人的三次收成。
面对如此神奇而珍贵的植物,我心动不已,于是鼓起勇气询问当地的地主是否允许我在返乡之时带走几株秧苗,以便将这优良品种带回家乡推广种植。然而,那位地主却板起面孔,毫不留情地严词拒绝了我的请求。他的态度冷漠而坚决,甚至不由分说地对我拳脚相加,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自那次遭遇后,地主对于这些秧苗愈发重视起来,生怕被他人盗走。他每日都会派人搜查我们的身体,严密监视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尽管我多次试图趁其不备偷取秧苗,但均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