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劫和灵泽赶来的时候，便在暗处观察着局势。

“其实我一直都不理解。”灵泽垂眸，声音低沉：“其实处刑人和引路人的初衷都是保护不是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针锋相对呢？”

“既然都是属于「正义」的一员，又为什么要对着彼此，制造出「悲剧」呢？”

洛劫“切”了一声，“真蠢，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灵泽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是看向洛劫，在他的心里，力量的强大是与心境息息相关的。

徒有强大的力量，没有对应的心境，终究只会被力量支配。所以洛劫不止是教给他魔法的师父，也会是他人生的导师。

对着灵泽水汪汪的大眼睛，洛劫眼眸沉了沉：“杀人者得到惩罚的那一刻，他会求饶，他会说他错了，但他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人们不会因为知道这件事是错误的就不去做，而是会在遭受了无法承受的后果之后开始忏悔。”

洛劫嗤笑了一声：“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相信。”

灵泽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就听见洛劫道：“没有人能够避免这个定论，就连我也不行。”

他回想起了白纸的前两次死亡，捏紧了拳头。

灵泽清楚地感知到了洛劫情绪上的波动，再看向场内，忽然心有明悟。

“那我来阻止他们。”

洛劫不以为然，“那可不是个好选择，做不做得到暂且不提，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

灵泽笑了，这份笑容令光都感到自惭形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我只是想要无愧「正义」。”

“若有恶龙，我会讨伐；若有错误，我能纠正；若有灾厄，我来承担。”

嗡！

冲天而起的剑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为灵泽的身躯增添了几分神圣。

“只要我不会后悔，您说的那份定论就不会落在我的头上。”灵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

“所以，能请师父帮我个忙吗？”

于是，在灵泽迎上那不可阻挡的剑芒之时，洛劫后退了一步，一边抱着报复灵泽在他面前装逼的想法诅咒灵泽倒霉，一边又悄悄地发动「科学」为他的「正义」增添概率。

本来，灵泽发动的〈誓约与正义的赏罚〉是做不到防御下「斩断」的，但在「正义」的干涉下，将「可以防御成功」合理化之后，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合理规则「该魔法本身是可以防御下该斩击」，不合理规则「魔力不够发挥出魔法原本的威能」。

魂名之间的碰撞，以不完全防御下结尾，所以灵泽才会这么狼狈。

“灵泽哥哥，你怎么样？”琼玖最先赶来，关心着灵泽道伤势，后者笑着摇摇头。

“你为什么要后退！”琼玖看着灵泽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愤怒地质问着洛劫，“你不是灵泽哥哥的师父吗？怎么会有师父躲在徒弟身后！”

洛劫眼眸微沉，环臂胸前道：“关你屁事？”

灵泽连忙拉住琼玖，想替师父解释两句，但这是战场，聊天这会，又一道剑芒斩来，打断了灵泽的话。

琼玖瞳孔骤缩，把灵泽往后一拉，就要去挡下这一剑，却是被洛劫一脚踹开。

“挡着本少爷的路了。”洛劫没给琼玖一个眼神，屈指一弹。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剑芒还没来到众人眼前，就寸寸崩裂，最后化作万千光华消散。

洛劫很失望，他以为琼玖也跟江玖沐和小九一样，让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