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我已堕入深海(2 / 2)平凡人士的转生物语首页

我心里面的神奇海螺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烟雾缭绕中,我试图寻找一丝片刻的宁静与释放。

这是个看似放纵实则逃避的行为,不是所谓的自我保护的方式。

这并非是个长久之计。

总有些难跨越的坎儿堵在面前,而身为男人的我必须走下去。

父母已经是六十多的高龄,他们的中年过得很辛苦,落下了不少病根,我不希望他们再去忙什么,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健健康康的陪着我,陪着那孩子一直到懂事。

小时候,据说父母还在京都做生意,赶上非典不说又正好被一头亲友偷走了半辈子积蓄,再加上生意的衰败,这才回到了家乡从零开始。

当时,我非常想去当一名警察,但长大后了解到这已经有十几年的案情破案率有多低后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当然,绝对不是因为高中毕业成绩太差没考上的缘故。

某日,我沉浸于《我心里危险的东西》这部番剧,在看完后又匆匆踏入漫画的世界,直至更新的最后一页。

奇妙的是,我竟在男主角的身影中瞥见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尽管那份共鸣中夹杂着几分自嘲。

当年的我与他,同处青春的十字路口,可我不一样,我少了那份丢车的勇气。

他是因为原本就非常优秀,考进了不理想的高中,认为自己不属于那里,进而转变。

而我则是因为中考的超常发挥,考进了超乎意料的高中,于卷王的世界格格不入,最后自甘堕落,进而转变。

我和他不同。

我,不过是个蜷缩于壳中的懦夫,就连幸福的轻抚都唯恐避之不及,仿佛连最柔软的棉花也能成为刺痛的利器。

在这座由他人成见构筑的巍峨大山前,我渺小如尘埃,每一次试图攀登都显得那么无力与徒劳。

更甚者,这些成见并非无根之木,它们深深植根于现实,是身高、样貌、性格、家境这些无法轻易改变的烙印。

于是,我选择了幻想,构建一个理想中的自我,一个能够跨越重重障碍、无所畏惧的勇者。

但那终归是幻想,当那层光怪陆离的外壳剥落,我依旧是那个在乎他人眼光和自卑的自己。我所幻想的辉煌,不过是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或许,真正的差距在于,我未曾如他一般迎来成长的蜕变,也未能在青涩年华里邂逅那位能与我心灵相通的少女。

在现实的硬件配置上,我已注定与那些美好的二次元情节擦肩而过。尽管世间总有不按常理出牌的爱情故事,但它们似乎总是巧妙地绕过了我的世界。

这,便是二次元与三次元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吧。而我,依旧在名为现实的梦境中徘徊,等待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在图书室角落静静等待我的女孩。

依旧是科幻片,对我而言。

哦,对了,回忆起初高中时光,我们甚至未曾拥有那样一方静谧的阅读天地,图书室这种东西在我理解中只有可能存在于大学之中。

......

那是个明朗且清冷的四月天,时钟敲响了十八下。

听着那不知道多老的时钟于晚上六点准时敲响,双杠螺丝旋钮的突然断裂把我吓了一跳,正在做着俄挺压倒立的我直接掉了下去,还好反应快用手及时的撑着,不然能够直接把牙齿磕掉。

这个动作相当危险,但熟练后很难出现意外,我是真没想到,这螺丝的旋钮都能够锈到断裂的程度。

下巴和牙齿可是红色区域,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戴假牙。

自己没什么留一些维修工具的习惯,新买一个双杠也不可能随叫随到,看着时间还早,本着防止热身浪费和一直以来的坚持,我驾车来到了三公里外的一个公园处。

那里装有双杠和单杠设施,我从18岁到现在,在身高的优势下练了十五年,虽然现在的水平相比巅峰时期的水准差了不少,但那些像单杠反手俄挺,前水平贴腹这些体操街健的动作都还能做。

或许在十几年后肌肉开始慢慢萎缩,需要保持水准只能去上一些特殊的科技类药物,但对我而言,哪怕这项运动改变了我的人生,给了我荣誉和遗憾,但我依旧不希望使用药物,在我看来这是对这项运动的亵渎。

毕竟,运动本身的初衷只是健康,为了这些反而去用那些药物在我看来是本末倒置了,不过我也尊重其他人的选择,那些健美运动员们的精神也是可佳的,他们将人生除了睡觉以外的绝大部分时间投入了这项运动,压榨肌肉的每一丝潜力,平时生活也过得非常痛苦,没有非凡的毅力很难撑得下去。

这种精神我非常敬佩。

......

我比较社恐,这么多年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转变,这样也好,正是自我坚守的证明。

我在心目中默默鼓励着自己,虽然我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处。

平时在锻炼自己的时候我就不会在乎别人的视线,或许是对自己身材的自信?也可能是训练的太忘我了吧,那是一种比较玄学抽象的模糊感觉,想要体会的自己可以花个几年去练练看看。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聋子,再如何忘我也不会听不到一个女人的大声求助——她的孩子落水了。

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桥旁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也没人来修,我也没注意那么多,上衣没穿的急忙冲进了河里。

跳水救援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技术,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溺水,我肯定会犹豫,虽然还是会下水,但那只是个孩子,以我的力气可以把孩子打晕再带上岸,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条河是一条支流,水深并不算特别深,但对一个孩子而言绝对致命。

游泳对我们这个职位来说是一门必要的课程,蛙泳自由泳都要掌握,由于这个河水不是很干净,而且情况危急,我打算深吸一口气直接游到那里。

我在下水前短暂观察过水花,大致方位我还是清楚的,接近河的中央地带,河流表面的水也算是平静,流速应该并不快。

救援成功后会怎么样?我没怎么多想或许家长会对我感激涕零的说着一大堆话,接受就是,上什么新闻之类的麻烦事我也不怎么想管,顺其自然吧。

黑暗之中很难看清东西,再加上这河水也并不怎么感觉,我只能依靠感觉来抓,但就在我抓到了漂浮着的,可能是孩子的物体时,身体猛地一僵,便失去了意识。

在那混沌的边缘,我只觉得身体沉重如铅,僵硬无比。长时间的憋气让我切实感受到了窒息的恐怖,我渴望大口呼吸,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张开嘴。

等睁开眼后,眼前则是白茫茫的一片,可那并不是医院里那“熟悉的天花板”。

我不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疲惫且沉重,大脑像是受到某种未知的猛烈撞击一般,感觉整个人包裹在一个运转的滚筒洗衣机里面。

【你已经死了!】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声音,我想找到声音的源头,但现在的方向感极差,头晕目眩的我连站稳都难以做到。

而眼前又是大团大团的彩屏电视的花屏特效,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想扶着额头,感受自己头部的位置,摸来摸去却什么东西都没摸到,只得闭上眼等待着眩晕感的消散。

在等大脑稍微好受点后我便缓慢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团粗略线条的重影,线条逐渐重合,拼凑起了一个坐在王座之上的身影。

我和那玩意相隔并不远,本来以我的视力是能够很容易的看清楚很多细节的,不过,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第一刻,我的眼前仿佛被鲜血笼罩一般,一片红雾。

这种现象没持续几秒钟,视觉就恢复了。

随后我的身子一轻,迎来的是一股强烈的下坠感,先前还残留的眩晕感瞬间消失,像是轻鸿般落地,我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舒适。

此时,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名头戴王冠的少女,让我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的服饰,而是她的眼睛。

散着光亮,犹如宝石般一金一红的异瞳,初见仅仅只是扫一眼就好像让我浑身的血液一顿翻涌,不过我现在好像也没有实体,因此并没有像一些玄幻小说中说的爆体而亡。

先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就是证明,那现在我就算把手指插到太阳穴里面搅动应该都没啥问题。

浑身轻飘飘的确实感觉很舒服,有点爽。

少女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袍,有着一头甚至可以拖在地上的黑红色长发,长相是非常漂亮可爱的少女类型。

啊,这句话确实是形容的有的没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她的样貌,只能说她的形象与我看番多年中,所有“单推”的角色的XP集合体分毫不差。

她的眼袋有点重,同时有着一双犯困似的半睁着的双眼,但一点都没有带给我很颓废的感觉,可能是她的眼神过于精神了点。

细看下来,她脸上还有一块与肤色相近的鳞片,长袍并没有露出多少肌肤,不过翘着的二郎腿穿着的黑丝质感一般的衣服裤子让我感觉有很多槽点。

如果这是在动漫里面我就敢肯定一件事情。

一定是火爆辣椒一样的属性,红毛不出例外都是这样,跟金毛傲娇定律是一个道理。

娇小,少女脸,萝莉身,傲娇样,声音可爱。

如果真是那请立即和我结婚。

咳咳咳,当然,心里YY一顿就行,这种情况最好别乱说话,哪怕是迟钝系男主也能意识到吧。

不过她的红发还真是自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别扭,也不像是缺什么微量元素导致的发色变化。

我的头发就是红棕色的,尤其是留长后在阳光照射下尤为明显,我的父母家庭里面都没有这样发色的人,那基本上就不是遗传,很大可能是初高中时期长期营养不和缺铁导致的缘故,可成年后营养变化改善却还是这样的发色我就不太想得通了。

那女孩一直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的眼睛在看,搞得我心里发毛,我不善于与他人对视,只得赶紧转移视线。

她一会用那种看杂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会垂目在思考着什么。

我趁着她思考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继续观察着四周,好吧,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白就是白,雪盲症患者狂喜。

虽然我是社恐,但我只是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睛和脸而已,在熟人面前我就是个癫子,可能就是这样的性格才交不到什么朋友吧。

小姐,您就是LAOZI的master吗?我很想说这句话。

“请问...我死了,那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你想让我干啥?”

好的,但是非常抱歉,我口是心非,这种情况肯定还是别发癫最好,直接来个问题一键三连。

嗯,不管她说啥,先按她的观点来,啥都顺着她,现在情况不明,对方应该是有对话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也不会主动搭话。

对方有可能一直在等我,只是等的太久了等的有些腿酸就坐一会,然后就刚好遇上了我,这种情况也有可能。

就是这样一想挺...挺掉B格的。

尝试解构一下那些B格很高的反派或者各种势力很有意思,充满了反差萌的一贯尿性。

【无用的问题,我都不会解答。】

这是她第二句话,我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声音很符合外表和我的想象,我连忙抬起头。

【我的名字,于你而言,不过是风中尘埃,你无需铭记。你只需将我的容颜镌刻于心,未来的某个转角,我们或许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但能否得到我的认可,全看你的成长能否让我满意。我不会轻易将信任交付于任何人。】

她高昂着头颅,以手掌轻托脸颊,那表情,复杂而深邃,我不太能够读懂是什么意思。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模式,我感觉非常的尴尬,但她还是继续着她的独白,毫不理会我的反应。

【勿让现实的枷锁束缚了你的视野,以浪费五十年未有之大变局。】

中二谜语人啊原来是,好熟悉的开场,我心里面回忆着是不是有什么游戏或者动漫有这样的开场。

一个小拳头在我面前迅速放大。

【身为灵体的你思想能够被吾等所见,还望收敛下心性。】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以及灵魂深处传来的微弱震颤。

这一拳物理意义上的直击灵魂,不过可能是灵体的感官较弱的缘故?我的痛感并不算强烈,当然依旧很疼。

任谁脸这么被奖励...哦不是,我是说被糟蹋一下都会受不了的。

【未来的某一天,当命运的丝线再次将我们相连,若你已化作女神的使者,那么,我必将是你最强的敌人,将你及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彻底摧毁。】

那双竖瞳一闪,她的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我。

啊?连给我问一些问题的机会都不给的吗?

周围的空间由白转黑。

我再次感受到强烈的下坠感,不管是谁对于这番感觉都有源自基因的恐惧,我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愿天堂没有谜语人,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