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众禁军得令,万箭齐发,箭如飞蝗般朝着敌军倾泻而下,与此同时,滚木礌石亦如泰山压顶般向城下砸去。
敌军却不畏生死,架起云梯便开始攻城。起初,众人并未发觉异样,只道是敌军凶悍。
然而,当有几人爬上城墙时,几名降卒突然哭喊起来:“哥哥!爹!你们怎么在这儿?”
众人这才惊觉,钮文忠竟是用军中降卒的家人来攻城,此等手段,实在阴毒。
扈三娘凤目圆睁,娇叱一声,恰似娇莺啼破长空,手中双刀瞬间化作两道璀璨银光,娇躯在云梯之间飞速穿梭。
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此刻满心愤恨,哪还顾得上这些是降卒的家人。
只见双刀过处,血光迸溅,敌军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如坠阿鼻地狱,纷纷惨叫着从云梯上坠下。
琼英亦是英姿飒爽,手中画杆描金戟挥舞起来仿若梨花盛开,密不透风。
那戟尖寒光闪闪,靠近城墙的敌军在她凌厉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人仰马翻,如同风中残叶般狼狈不堪。
李继手持火铳,目光如电,心中虽对钮文忠此举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也只能专挑敌军密集之处射击,火铳声震彻云霄,每响一次,便有敌军倒下。
正在双方酣战、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却见钮文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猛地高举令旗,大喝一声:“鸣金收兵!”
那如潮般的敌军如得大赦,迅速退去,一时间,城下只留下一片狼藉,有降卒家人的尸体横陈,伤者哀号,惨不忍睹。
李继面色阴沉如水,喃喃低语道:“这厮这般行径,到底是何意图?”
“想必是故意演这一出,给城中降卒和百姓看的。他们一是想展示自己有攻破高平城的实力,二则是想以城中降卒家人在城外为要挟。”
“如此双管齐下,让降卒为了家人安危,与他们里应外合。这些贼子用心险恶,妄图乱我军心,实在可恶。”
正思忖间,忽见一人手摇鳖壳扇,飘飘然如仙人临凡般登上城楼。
李继、扈三娘、琼英见状大惊,待看清来人,方松了一口气。
公孙胜躬身行礼:“小弟拜见大哥!”
李继赶忙上前扶起,急切问道:“先生,你怎会来此?陵川如今局势如何?”
公孙胜神色凝重,却又沉稳有加,沉声应道:“大哥无需担忧,陵川城中一切尚好。”
“先前我与军师和那吴用斗智,只为拖延其行军,使其无暇来攻高平城。”
“此次前来,只为告知哥哥,若钮文忠再次攻城,可令城中部分将士佯装叛变,引他们入城,待其深入,我等再合力痛击。”
“彼时,我会与军师看准时机出兵,直捣敌军后方,断其归路,毁其粮草。”
“若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自是最好;若不能,没了粮草,他们也难以为继。”
李继连连点头,又道:“先生此计甚妙,只是那吴用智谋超群,若是被他识破,又当如何?”
公孙胜仰天大笑:“那吴用虽有些小智,却也自负得紧。只需贫道略施小计,便可轻易将他拿下……”
李继面露喜色,朗声道:“好!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公孙胜拱手作别:“哥哥,小弟告辞!”言罢,身形一跃,竟如飞鸟般直上云霄,驾云而去,只留下一缕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