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尔被祂选中，成为新的虚空向导，这是很早以前就决定好的事。你们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祭司不甘道：“我们哪点比不上一个人类？恶魔军团无尽，每一名战士都能屠杀敌人，而您黑魔王，更是与大天使媲美的存在。”

“没用的。”撒旦嗤笑，

“强如凌驾世间生命的座上九天使，无拘无束的龙族，或是称霸一时的血族，亦或者是狼人族等，都无法被器重，超脱。”

“而我们恶魔，也不过是进化之路上的淘汰物种罢了。”

祭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显然不能接受。

在血池和地狱这种杀戮的氛围下，每日都会有无数恶魔死去，并加强复生。

就像养蛊似的，而且这蛊虫还能无限成长。

哪怕这般，黑魔王也称它们为淘汰物种？

“如果我们生来就是被淘汰的生物，如果地狱注定将要毁灭，那我们这数千年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另一名祭司更是绝望。

它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地狱，但是地狱的终点却从未变，且注定无法改变。

这是多么绝望。

撒旦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

“撒旦大人。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祭司问道，“那位血姬，也是虚空向导吧。您将梅菲斯特托付，是否也是将地狱的火种留存？”

撒旦的身体微不可察晃了晃，许久才缓缓开口。

“虚空向导，不会插手这个时代的一切，但我想赌一赌，将地狱的希望留到下一个时代。”

说完，它重新坐回神座，不再谈论这些，而是命令道：“现在，不仅仅永恒之城处于危险，整个地狱将进入沦陷。”

“我们必须将异感困在地狱，尽可能拖延它们进入现世。”

“地狱祭司，将城内所有恶魔武装召集。我们将坚守城池直到毁灭！”

“是的，我们的主人！”

两名祭司跪伏在地，随后绿光一闪，消失不见。

撒旦将手臂撑在神座扶手，望向冰冷的天花板，喃喃自语：“梅菲斯特，我可爱的、可爱的女儿，希望你能活下去，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