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说了咱们现在相当于是土皇帝,那你好好想想,若是咱们不管外面的纷争,只专注让勇山县到边城这一带的百姓过好日子的话,你能守得住吗?”江沁语仰头看着他问。
陆言铮沉默了。
若是不考虑别的,他倒是能守得住。
可整个玉康府是大越最穷,土地最贫瘠的州府,而勇山县到边城这一带更是穷中之穷,人口也是最少的。
没有人,就意味着会有许多事无人可用,就算他们手上有再好的武器,没人也什么都不是。
江沁语忽然出声道:“其实做最上面那个人虽然拥有无上的权力,可要操心的事也最多,除非想当昏君,不然就得兢兢业业的死在那个位置上。
若是想不坐在那个位置,又想达成自己的目标,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东西的话,那就需要另想办法。”
“什么办法?”陆言铮立刻问。
江沁语狡黠一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陆言铮闻言,眼中光芒大盛,忽然一把将江沁语抱起来,转了个圈后才放下,又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道:“沁沁,你真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没错,他不管辅佐谁,都不能放弃培养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不是用来造反的,而是用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的!
想通了这一点,陆言铮很快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萧瑞。
“殿下,陆将军这样……咱还能用他吗?”十一蹙着眉问道。
萧瑞轻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大将军和夫人,他们对百姓的心跟我是一样的。”
说完,他就对十一道:“给钦州和堂舅爷去信吧!”
他要开始筹谋拿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了……
翌日清晨,陆言铮随着萧瑞离去,秦深也赶回了边城。
江沁语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回身对阿平道:“回去吧,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
战争近在咫尺,她必须为勇山县一带的百姓考虑,护住定水村,护住那些善良憨厚的人们。
回到家里,云竹居然等在门口。
“夫人,陆姑娘来了,而且还带着她父亲,这会儿正在花厅坐着等您呢。”
江沁语讶异的眨眨眼,“萧公子不是回去了吗?陆姑娘怎么带着她爹来了?”
“奴婢不知,陆姑娘也没说啥,只说来找夫人说话。”云竹摇头。
江沁语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她和陆婉晴的交情啥时候这么好了,只能快步朝花厅走去,想着先见了人再说。
“夫人,好久不见啊!”陆婉晴欢快的跑过来,抱着江沁语的胳膊。
江沁语对这样热情的人实在没有抵抗力,嘴角自然的扬起笑,“陆姑娘怎么这时候来了?这位是陆伯父吧?”
她看向陆庆生,总觉得有点面善。
陆庆生还在往门口看呢,听见问话,扭头看向江沁语,客气道:“我是婉晴的父亲,陆夫人安好。”
论职位,陆言铮自然在陆庆生之上,因此哪怕在名义上占着长辈的名分,他也没敢轻视这位将军夫人。
“既然来了家里,伯父就别如此客气了。”江沁语坐下,喝了口茶后问,“不知今日伯父和陆姑娘过来,所为何事?”
“夫人,将军没跟您一起回来吗?”陆庆生还在看门外,这话问得显得有些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