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武林,只要没打过,谁都不觉得自己弱于旁人,却无人敢捋三大宗师虎须,皆因大宗师高高在上,天下共尊!
陈源武道意志显化,李阀那些人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不敢耽搁,直接沿着洛水往太原而去。
大宗师入局,不管后续如何,都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不如趁此离去。
陈源也没给李世民和红拂女什么限制,他们也很老实的呆在一旁,一面和徐子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面苦中作乐,幸灾乐祸的看着洛水上逼近过来的船只。
李世民二人被擒没过多久,又一个声音从水面上飘了过来:
“师妃暄,我听你之言,广发英雄帖,为和氏璧造势,我不在乎你选择谁,我只想知道,我的故友了空大师是何人所害。”
船还在远处,人却已经从水面奔来,其人年在五十许间,身材修长,腰板笔直,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短髭,脸上有种曾经历过长期艰苦岁月磨炼出来的风霜感觉。
师妃暄想起了空大师被陈源锤到土里的那一幕,不由闭上眼睛,王薄和了空近五十年的交情,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更清楚,王薄虽是长白派第一高手,更被武林尊称一声‘鞭王’,但在陈源面前,这位‘知世郎’绝无任何一点儿胜算。
不想王薄平白送死,她主动迎上去,道:
“害了空大师身死,正是妃暄,待妃暄事了,任凭王爷发落。”
她确实觉得是自己害了了空,若无和氏璧一事,什么都不会发生,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王薄稳稳落在船上,师妃暄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见她居然要舍身为人开脱,怒极反笑:
“好!好!好!师妃暄,你真当我王薄不敢杀你不成?”
说着,已是一鞭破空,直劈师妃暄面门。
师妃暄不敢死,纤手探出,稳稳抓住长鞭,用近乎恳求的言语说道:
“王爷,算妃暄求你,就此隐退,啸傲武林,如何?”
王薄目光闪烁,人老成精,能将师妃暄逼至此,那人绝不简单,只是,能不能讨到公道是一回事,敢不敢去做又是一回事。
他看向师妃暄身后的几人,见到跋锋寒和徐子陵,心中更沉,此二人他见过,联手之下,已经可以媲美宗师。
再看一旁,是李世民和红拂女,他也认得,他们蹲在甲板上,用一种颇为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有惊诧、敬佩,还有……嘲弄?
那种眼神过于复杂,王薄也不好解读,非要形容,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眼前上演一样。
他想不明白,目光继续移动,见到陈源,他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读懂了李世民二人的眼神,也领会了师妃暄的好心,更清楚了为什么消失几日的师妃暄,会光明正大的现身。
只一眼,王薄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心中翻涌许久,终究还是没敢继续叫嚣:
“不知大宗师当面,王薄失礼。”
他脸上挤出的笑意和眼睑下那一条条忧郁的皱纹组合在一起,颇有些怪异。
陈源应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了空是朕捶死是,你要寻仇?”
王薄只觉一股压力直扑灵魂,就像兔子见了虎,动也动不得,霎时间,他就冷汗涔涔:
“不敢。”
陈源想了想,这位好歹也在长白一带搞过农民起义,还有不俗的声望,留着或许有用,便点了他的穴道,成了和闻采婷一样的俘虏。
师妃暄见陈源没杀人,悄然松了口气,陈源见她模样,不由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