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说完，却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说实话，前两个原因嘛，或许都不如第三个重要...”
“什么？”赵海媛不由微微坐直了身体，有些好奇。
“我要是离开公司的话，不就没办法和你见面了吗？”韩哲说完，笑吟吟的看着她。
赵海媛不由的伸出短腿，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呀，你别老这样...”
她面颊绯红，说完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那个姜秀妍和你闹矛盾了？你之前对我可没这么热切。”
“不...倒也不能说闹了矛盾吧，就是暂时觉得还有些早了点，还是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感吧。”韩哲张口就来：“毕竟，她又不像你一样，跟我知根知底...”
赵海媛有点耳熟，但还是表情明媚了许多，眼神柔柔的看着他，却仍自有些娇嗔的瞪着他：“那你的想法呢？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啊！”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接下来的答案不是很显而易见了吗？
韩哲却咬着咖啡吸管，轻描淡写的看了看手腕上百达翡丽显示的时间：“海媛姐，你要是还不去找娜美前辈吃饭，一会可就没时间啦。”
“呀！”她有些气恼的轻轻呀了一声：“你不说清楚...那你和我现在又算什么啊？你难道还想着...什么包养之类的事？”
“就先像过去那样不好吗？”韩哲却态度诚恳的看着她，语气温柔：“还是说现在就必须要做出抉择才行？”
赵海媛嘴唇翕动：“可是...我们不是认识的更久吗？还是说，就这么短短三天，你就喜欢上她了吗？”
她的小巧的鼻梁微微抽动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不自觉的攥紧，紧紧盯着韩哲，眉头难过的微微皱着，桃花眼眼眶微红，看起来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委屈的说着：
“我们可是认识了那么久啊...从你进到公司开始，我们不就一直在一起吗？
你大四来实习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不管是业务上也好，生活上也好...
每周都会一起吃饭，聚餐，每天都会用katalk聊天...
一起出差，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是你说你不想找女朋友，想要先还钱再说...我知道，或许这也有我的不对，可能我应该早一点说我不介意...
可娜美说，我主动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和告白没区别了啊？
看见好看的衣服会想你穿起来是什么样子，然后买给你穿。
看到好吃的东西就想你也能吃到，于是请你吃饭...
好看的电影，好听的音乐...我不都很主动的在和你分享吗？
你不是也很清楚的吗？只要你向我告白，不管那时候你混成什么样...我都会答应！
是你自己没有主动，我才一直等你，你不也是这个想法吗？想要等到还完债务再说...
现在呢？
就因为姜秀妍，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吗？
我才不要！”
赵海媛的桃花眼里水雾蓄满，滴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动着，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甚至没有让周围隔壁桌子喝着咖啡的客人注意到她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
“你不要说什么，是我当初因为物质没有主动向你告白之类的话...你是在耍赖！你分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听了你的话，昨晚想了很久，你就是在故意推卸责任！我不是傻瓜！”
韩哲一愣，随后沉默着，只是看她翕动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的盯着他继续说着：“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前你只要告白的话，就算是让我和你一起还钱我也愿意！
分明是你一点也不想主动！是你不想拖累我...我也想过要不要主动告白，可我也是有女孩子的矜持的啊！
就算是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如果那一步你不愿走过来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啊...
现在你有钱了，你还有什么借口呢？这次是因为钱太多了，所以不想有女朋友吗？”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就哽咽了一声，又努力忍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那好了，我现在说好了，我一点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傻乎乎对你好，还等着你告白了。
你自己看着办！韩哲！”
赵海媛起身，用力的擦了擦脸，即便还在哽咽着，却依旧眼睛不闪不避的盯着韩哲。
而也就在此刻，韩哲才忽然感受到棘手，甚至有点难受，也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想的有些天真——赵海媛的确不是傻瓜，他此刻，反倒更像是个傻瓜。
如今，一条通向完全渣男的道路摆在他的面前：
只要此刻对她说声喜欢，赵海媛就会破涕为笑，然后他可以重重的亲吻过去，告诉她自己最是爱她——之后，姜秀妍那边，他大可以实话实说，有金钱这个武器在，姜秀妍即便想要抗拒，也很难抗拒到底。
只要利用这份金钱的关系不断拉扯，姜秀妍最终也只能无力的服从他，可这样的话...
那个昨天还在对他认真的说‘你是真的很了不起’的那位女孩...一定会非常伤心和失望吧？
可如果此刻说拒绝，那么又无疑是对赵海媛的背叛——是的，韩哲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赵海媛说的非常正确，过去两年时间，包括了半年多实习的日子，他们都在一起。
韩哲已经习惯了她以一个爱请吃饭的漂亮姐姐的身份出现，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后仍然可以这样，甚至还在昨天不自觉的说，两人目前这样的关系，也和她没有更主动一些有关...
可如今被赵海媛戳穿后，韩哲才意识到，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她已经足够主动了，是他故意保持着距离，事后却又怪她没有更加主动，然后试图继续以这样的一个身份，维持关系。
我可真是个本性渣男的混蛋啊...可偏偏这个渣男怎么还有良心呢？
要怎么做！？
就在韩哲头脑风暴的瞬间。
一行文字，也悄然浮现在眼前。
【天使...还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