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
人家还在办丧,这会儿哪说得出口?
贾珑挤眉弄眼,示意快说。
贾赦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道:“禀至尊,臣听闻昔日忠信王爷膝下有一独女,年芳十六,未曾与人定亲。臣犬子贾琏刚满十八,品貌尚可。今日斗胆,向至尊提个亲…”
隋康帝闻言,神色略显古怪。
真是奇了!
勋贵之家居然愿意迎娶公主?
大隋立国百年,这还是来头一遭啊。
隋康帝提醒道:“贾赦,你可知,娶了我朝公主,意味着什么吗?”
贾赦恭声道:“臣明白。犬子文武不当,只略有一些才干,若能求娶一位公主,已是他天大的福分。”
隋康帝默然了半响,道:“此事再议…等朕传召。”
贾赦连忙点头:“劳烦至尊了。”
隋康帝微微颔首。
又与二人叙了几句话,便回宫了。
待隋康帝离去,贾赦脑门一抹一把汗,叹道:“这身气势可真强,大家以前都忽略他了。”
贾珑问道:“赦叔要重归朝堂吗?至尊人很好相处。”
贾赦白了他一眼,摇头道:“我早就无心做官了。事事让人心烦,哪有家里自在。”
贾珑撇撇嘴:“赦叔啊,我爹是勘破红尘,遁世绝俗。您呢,是深陷红尘,无法自拔了。”
贾赦摆摆手:“你懂个屁!吊过唁了,我们该走了。”
贾珑嘟囔道:“我怎么不懂?因为我也深陷红尘,无法自拔。”
“赦叔啊,咱叔侄俩同道中人。”
“呸,你一个没尝过肉味的,当我看不出来?”
…
荣国府、王夫人院。
王夫人接过已被拆封,发现信纸上面还残留着一只大脚印,恍惚中,信纸上好似有张人脸在大声嘲笑她。
一时间,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悸动,脑袋仿佛被压迫,即将爆裂,玉容几近扭曲。
信使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王夫人看过内容后,把信往桌案上一拍,声音冰冷彻骨:
“我知道了。”
信使打着颤问:“夫人…小人如何回复?”
王夫人不耐烦道:“蟠儿这孩子也太胡闹了,一条人命,说打死就打死了!”
信使呐呐不敢言。
王夫人起身来回踱步,想了想,问道:“可去过王家?”
“回夫人,没有。我家太太只让我来荣国府送信。”信使如实道。
王夫人颦了颦眉,这个妹妹,出了事不找二哥帮忙,反倒找她?
琢磨了半响,王夫人恍然大悟。
妹妹这是想来投靠她。
一念至此,王夫人道:“你且先去外头找个地儿住一日,待明儿有了计较,我便让人来寻你。”
“是。夫人,小的先告退了。”信使起身离去。
周瑞家的纳罕道:“太太,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人,赔点钱就完事了,薛家这般家业,如何捞不出薛大爷?”
王夫人摇摇头:“打死了谁还不好说,若是个有身份的,恐怕不是赔点钱就能了事。”
这事唯有等老爷回来才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