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能吃林秋是知道的。
一日十斤米,五斤肉。
这还只是底线。
一般人家是养不起的,不过陈柏平是做官的,也算不上普通人家,在祁川的政治生态里,排在第一的,一定是四大家,第二,毋庸置疑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鱼龙卫。
如果鱼龙卫的官员想要赚钱,有大把的机会,就算是往那一站,多的是人上赶着送银子。
只不过,他不愿意收罢了。
所以每月能花销的,也就只有那十两银子的俸禄而已,这个数目其实不算少了,每天吃肉,月底还有余。
就算是再加上一个人,也够用了。
可这人偏偏是秦虎。
这下就不够用了。
想了想,林秋掏出来五两银子来,递给了陈柏平:“小虎的饭钱就从我这出了,至于日后的磨皮大药,过几日赚下银子了,我再给你。”
陈柏平略作犹豫,本想着拒绝这份钱财的,可是秦虎实在是太能吃了,十天就能把他一个月的俸禄吃个干净。
与不饿肚子相比,脸皮还是不重要的。
陈柏平红着老脸收下了那份钱财,可能是为了找回一些面子,便道:“再怎么说秦虎也是我徒弟,磨皮所需的大药就不用你掏钱了,算是我给自己徒弟的一份礼。”
鱼龙卫每月都是有大药的免费分发的,这个林秋是知道的,所以也并没有拒绝陈柏平,也算是让他找回一些面子。
总让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在自己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前丢面子,也显得自己不够尊老爱幼。
这时,小虎也站起身来,嘴里嚼着鸡骨头:“林哥儿,我感觉我的刀更生猛了,我练给你看看。”
林秋一笑:“好。”
院中,天空中飘落着雪花。
秦虎站在天地最中央双脚踩在雪里,大马金刀般站立,双盘极稳,林秋敢肯定,就算自己此时出棍扫堂,也动不了他的双腿。
下一刻,他突然间动了。
面对着前面的木桩假人,猛的劈出三刀。
嘎嘣。
木桩从中断分开来。
这三刀,朴实无华,没有多么引以为傲的刀术,就是简简单单的劈砍,可是这三刀比以往的速度明显更快,犹如雷霆。
力度也更强了一些。
林秋眯了眯眼,抽出腰间长棍,走上前去:“小虎,来和哥哥练练。”
秦虎挠了挠头:“林哥儿,还是算了吧,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林秋摆了摆手:“无妨,尽管杀来。”
这时,陈柏平走上前来,开口阻止:“还是算了吧……我怕伤着你。”
并非不信林秋的实力,而是秦虎实在是太猛了,有了大刀功法的加持,本就天生神力的秦虎,比以往更像一头老虎。
那口刀,就像是老虎嘴中的獠牙。
“没事,练练呗,就用木刀,点到为止。”
见到林秋意已定,陈柏平就不再劝阻。
“小虎,赢了我,等会赏你一只烤鸡。”
一听到有烤鸡,秦虎眼睛都亮了,举了举刀:“林哥儿,那我上了。”
林秋无言,在大雪之中摆出了虎棍十八式的起手势,右脚在雪地中划出个半圆,往后一放,右手持棍,往前一指,微微往下倾斜。
“恶虎拦路?”
看到这一势,陈柏平几乎是脱口而出,诧异的盯着林秋,根本想不通,林秋怎么会虎棍武馆的镇馆武学。
秦虎提刀冲上,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一刀砍了下去。
林秋提棍横拍长刀。
砰的一声!
棍与刀击打而发出轻微嘶鸣。
长棍在林秋手中宛如一朵绽放的花,有百般变化,棍顺着刀转了一圈后,以一定的力度击打在了秦虎的手腕。
“猛虎夺食?”
陈柏平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秦虎依旧如往常一般,只攻不防,任凭长棍击打在身,他仍如泰山一般巍峨不动,一刀一刀去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