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炸毁官窑,娘娘庙也跟着荒芜。”
“日本人投降,窑岗村民又恢复了参拜。”
“蹊跷的是,该庙每遇桃花水季节,一半水中,一半水上。有人夜里常看到一男一女坐庙顶赏月。”
“河中翘嘴白条鱼成群集队游在河中,直到河水退去才离开。”
“我的意思,你妈很有可能被绑在庙中。”
肖秉义同意父亲的分析,安抚道:
“爸,你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向朱局长汇报。派兵抓捕绑匪,救出我妈。”
“秉义,不可。目前还不能肯定。兴师动众不适合,特务也会狗急跳墙。”
“咱爷儿俩一身本事,救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肖秉义担心父亲跟着出问题,劝道:
“爸,救人没问题。他们不是一般绑匪,都是特务。抓捕特务,为民除害,也是政府职责。”
“行,那你赶紧去汇报。你要保证你妈生命安全哦!”肖有财想了一下,点头道。
肖秉义将情况报告朱大明和李小满。
朱大明请示市局同意后,由李小满带二十多人天黑后悄悄接近娘娘庙。
娘娘庙走出一人,走近一看,肖秉义认出父亲。父亲说:
“我就担心情况有变,果不其然。我来时,庙中已空。”
“但判断是对的。你妈很机智,在墙上划了箭头,看方向可能在窑岗村。”
部队跟着悄悄进村,分开侦查。
排查至村中,发现一户村民全家五人倒血泊中。
一妇女断气时断断续续:
“十几人…有枪…女人…刚出门…去横……”
李小满听罢,急追过去。
肖秉义交代父亲回去报告追捕情况,守家中等消息。
他追至半途,听路边沟中有女人呻吟声。趴下静听,是母亲呼唤声,跳下抱起母亲上大路。
建议李小满不要再追,特务视民众生命如蝼蚁。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不能再伤害无辜了。
肖秉义看母亲蓬头垢面,心里隐隐作疼。
他明白,母亲是替自己受过。内疚一会,看母亲梳洗结束,问:
“妈,您咋回事啊?怎么会被他们绑了呢?”
杨玲坐下,喝一口水,有气无力吩咐:
“老头子,快下面打个蛋。老娘被躺炮子着饿了两天,头昏眼花了。”
“儿子,听他们讲,你害了他,咋回事啊?这世道因果报应,不能害人哎。”
肖有财端上面条,没好气的说:
“你晓得个屁,你儿子是特务的天敌。天生要抓他们,咋能怪他呢?”
杨玲翻翻白眼,撇撇嘴:
“吆,老东西说话不腰疼。下次抓你,你就晓得不好受了。”
“我就不懂了,我儿子怎么会害人呢?可那个一只假眼的头头,口口声声是你害的。”
“还说什么鹰,信了你的鬼话。儿子,你说什么了?你咋跟这些坏蛋在一起呢? ”
肖有财也惊讶,盯着儿子问:
“秉义,你妈讲的是真的吗?告诉我,你咋跟特务见了面呢?”
肖秉义正在吃惊,郑爽言之凿凿说“义眼”已自杀。但母亲描绘的假眼头头,分明是沈富中啊?
他看父母都等着他回话,不好多说,摇摇头:
“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您也知道,您儿子专门抓特务,他们是想警告我,不要坏他们的事。”
他说罢,看母亲正狼吞虎咽吃面条,吸面条,吱吱响。心里有些愧疚。
不由得长叹一声,自问:“义眼”咋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