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被死狗样的扔到了人群中央。
原本神气十足的百夫长,真到断气的时候,其实也跟个牲口没什么两样。
齐长春此举,自然不是没事找事。
这些藤甲兵士还留有数十位,虽说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可为了避免白费口舌,还是先让他们看看清楚如今的形势究竟如何为妙。
“我并非弑杀之人,只是见不惯有人恃强凌弱,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若是能一一如实回答,我会考虑放过你们。”
齐长春开口说道,这些个藤甲兵士纷纷都是竖起了耳朵来听,生怕遗漏了一个字眼。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就连百夫长都阴沟里翻了船,他们当然就只有顺从这一条道路可走。
“道爷,饶命啊……我们……我们可从未做过什么恶事,都是被这些个将军强逼的啊。”
“前不久,我还在另外一个镇子里种田呢,就被他们强掳了来,非得要我们跟着一起征兵。”
“还说什么征到三十个人我们就是什长,征到三百个人我们就是百夫长……”
有一位藤甲兵士苦着一张脸,向着齐长春委屈解释道。
对于这位藤甲兵士来说,他并不为百夫长的死感到可惜,相反这还是一件大好事,意味着他可以脱离封王山的控制了。
也正是因为瞧见了齐长春和丑牛为民除害的正直行为,这位藤甲兵士才敢坦然讲明自己的来历……
免得被认为是这些乱臣贼子的同党,被一并剿灭了去。
“这样吗……”
齐长春思索两秒,最后将目光转向丑牛,想要问问他如何看待此事。
哪曾想这家伙半眯着眼,故意装作小酣的模样,摆明了就是要将这事交给齐长春来处理。
无奈,齐长春也只得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解决起这个劳神劳力的烂摊子来。
若不是这些日子修炼刀法,导致体质大幅度增强,他能不能在一场大战之后还有精力处理这破事,还当真是难说。
依照这位出言辩解的藤甲兵士所说,他确实算是一位无辜之人,只是被裹挟着加入了这场征兵洪流之中。
可一路走来,齐长春见过太多,经历过太多,早已经先天性的怀疑每一个人说出的话。
或许这位藤甲兵士当真无辜,可也说不准只是其为了保住性命的托辞罢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人之将死,狡辩也多。
要换作是从前,齐长春或许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辨别真假。
可在见证了京都之中,那些个白骨将们将誓言玩出花来的操作之后,齐长春的思路也被扩宽了许多。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若真是觉得自己无辜的,大可向苍天起誓,若是苍天认可你们,我便也不与你们为难。”
“要是谁为了苟活撒谎,那也用不着我为难你们,业火的滋味,可绝不好受。”
“这小子,脑子倒是还算灵光……”
一旁假寐的丑牛耸动耳朵,听到齐长春的话语后会心一笑。
当即感叹到年轻人的脑袋确实是转得快,真是活学活用,这就完全把白骨将那恶心人的战术抄了过来。
当然了,对于齐长春来说,这并不能算是抄,镇魔司中人的事,能叫抄吗?
这顶多算是借鉴,合理的规划、合理的调配,使得这种战术从恶心自己变成了恶心别人。
别说,虽说够无赖,但这招还真挺好用。
齐长春刚开口没多久,听到要发毒誓,就有一个藤甲兵士的脸色迅速的黑了下去,脸色阴晴不定,两三个呼吸间就转变了四五次,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果然,没等齐长春开口询问,这家伙就嗖的一下错开步子,向着后方快步跑了出去。
那速度不可谓不快,真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腾挪数米之外,要不是齐长春早有准备,说不定还真让对方跑远了去。
当然,其实跑远了也没啥大事,丑牛就搁一旁待着呢,真以为人家睡着了啊?
齐长春毫不怀疑,要真有人快要逃跑成功,丑牛的那两把长刀,绝对会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道爷饶命啊……”
遁逃失败的这位藤甲兵士痛哭流涕,唯唯诺诺的求着饶。
不过齐长春可不会心软,这家伙一听到要发毒誓,便第一个忙不迭的窜逃了出去,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脏事呢。
别看他现在唯唯诺诺,真要让这种人逃出生天了,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受他的毒手。
“既然你这么着急,就从你第一个开始吧。”
齐长春眸光冷淡,开口说道。
见此人颤抖着身体不为所动,也不多说什么,轻轻抬腕,血牙便压在了此人的脖颈之上。
只需轻轻一动,便可轻松削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