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春摆了摆手,看向小聋女,作出手语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等你的鼓到了我手中养护,一定给你好好保养。”
小聋女这才喜笑颜开,大眼明亮亮,如果不是没有皮的话,应当是十分灿烂。
……
“师弟,师弟!”
听到有人敲门,房间内顿时紧张起来,只是一瞬间,除了齐长春,另外的九个人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齐长春起床,腰带上绑着的数样法器碰撞到一起,叮叮当当声响彻。
咯吱。
房门打开一条缝来,来人正是多年前引自己拜师的鹏程大师兄。
前几日的桃木簪子也是拜托对方拿到的,当下齐长春就放松了些许。
与一心想要接手清虚子传承的二师兄晓仁师兄相比,大师兄与自己一样,只不过是因为多懂了些东西,为求活命,在清虚子手下做些事情而已。
“有什么事,进来谈吧师兄。”
“哎哎……”
鹏程大师兄好不容易进了门,便又轻轻的把房门合上了,还四下打量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异常,才终于松了口气。
“师弟,师兄平日里待你不错吧?”
突出一个委婉。
“师兄请说,能做到的事,师弟一定不推辞。”
“那我就直说了,不瞒你说,我们一家乃是三代单传,而我因为幼年时代贪玩被拐到了这清虚观,这么些年过去,父母双亲没有再看过一眼,也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师兄当宽心,终有一日,我们未必不能出观啊,到时合家团聚,岂不美妙?”
“呵呵,真的有那一日吗?”
鹏程师兄哑然一笑,来到清虚观十余年,他们根本就没有被真正信任过,根本没有哪怕一次外出的机会。
就连那桃木簪,也是锯断了自己的部分床板雕琢而成。
这整个清虚观,就像是一座偌大的牢笼,连出口在哪,都鲜有人知。
就算是出去了,这荒郊野岭的,想要重新回到人类聚居地,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清虚子坐镇观中,还有他那能够驾驭鬼神、炼人为器的一系列神通,皆是叫人心生绝望!
“也不怕师弟笑话,我早已经厌恶了做师父的伥鬼,只想有一良人相伴,为我老唐家传宗接代即可。
却不想那瘤子老怪,竟然,竟然,过几日就要将你阿桂姐炼作法器啊。”
说到这阿桂姐,齐长春倒也认识,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寡妇,一直在鹏程师兄手下养护着。
想不到,没几日也要迎来她的终局了吗?
哎……
“我早已与你阿桂姐私定终身,她甚至有了身孕,就算这样,也难逃毒手。
这瘤子老怪竟如此对我,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师兄!不可啊!”
“师父有神功护体,又有无数法器,我等如何是他的对手,想要杀他,不可草率行事啊!”
“呃……”
“我只是要逃跑……”
气氛略显尴尬。
“我已然打听清楚,这清虚观的出口,就在师父房内,只是此行凶险,我终归有些东西放不下心来,想要交于师弟你来保管。”
“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看在心里,也许,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若是让奸恶之人得到此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着,鹏程师兄拿出了一本厚重的血皮笔记,上面刻画着诸多骷髅,仿佛有无数的鲜血不断流动,看上去邪异异常。
“这是我传家之宝,不瞒你说,邪异异常,为了防止我被抓住,此物落入歹人手中,还请师弟为我妥善保管。”
“这……”
齐长春有些受宠若惊。
“师弟,你肯帮那么多陌生人,到了我这,就要推脱吗?”
“不是,只是师兄,这等宝物,为何你自己不用?”
“不瞒师弟,我祖训有云,只得保管,不得使用此物,否则恐为我族造下滔天杀孽啊……”
见此,齐长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是。
“如此,那便谢过了。”
“师弟,你且记住了,持有此宝,需谨记,勿忘初心!”
当即,鹏程师兄取出手中长剑,将齐长春手心划出一道血痕。
随着血液滴落,那血皮笔记本竟化为一道血光,直直冲入齐长春的脑海,强烈的精神冲击使得齐长春差点晕厥过去。
《万法录》
这血皮笔记,竟就这样植根于齐长春脑海之中了。
……
一日后,鹏程大师兄开始逃跑。
遂被发现……受凌迟之刑。